一寸寸滑过薛兰时的发髻、眉眼、面颊,再至她纤细的颈子、手腕, 最后至指甲,她又道:“御医没有说错,但我猜他们开方子调理的效用极慢, 甚至时常反复, 再次来看时, 依旧以为娘娘思虑过重, 娘娘听得反而越发担心, 如此来回往复, 娘娘近年定是用药不断,比如艾附暖宫丸、磁朱丸、白薇丸、阳和解凝膏等药, 不知我说的可对?”

薛兰时面色复杂起来,她身份贵重, 医药脉案从来为东宫之秘,如今姜离只问脉便猜出大半, 她是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姜离见她神色便知自己所猜不错,随即道:“艾附暖宫丸主治血虚气滞、下焦虚寒所致的月事不顺,磁朱丸主治心肾阴虚,心阳偏亢导致的心悸失眠,头晕耳鸣,白薇丸是为不孕求子,阳和解凝膏温经散寒,化湿止痛,消肿散结,都是妇人病常用之药,但这些药中也多有毒性”

“艾附暖宫丸中的附子和艾草不可常用,磁朱丸的磁石与朱砂,白薇丸的附子、钟乳、紫石英与白石英,阳和解凝膏中的生川乌、生附子、麝香等,常用混用皆有毒性,娘娘虽多有注意,但娘娘用药年久,长久积累下来毒性已入脏腑。”

薛兰时眉尖蹙起,“那按你之言,如今如何解毒?”

姜离收手,“如今不可用繁药,只需服用葱白豉汤,加以控制饮食,再十日一次施针,月余便可为娘娘尽除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