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请求也说不出了。

她定定望着重重帷帐后的人影,定声道:“非我天真,非我蠢笨,是自我回长安的那日起,这公道便不能不求”

“我知你想自保,这没有错”

“可于我,只有不死不休。”

姜离压抑地说完此言,脚步沉若千钧地迈出了凝香馆的房门。

七月流火,午后的日头却仍是灼人,姜离站在中庭,烈日炙烤在她身上,可她四肢百骸,与她的心一样坠入了冰窖之中。

怀夕忧心地看着她,“姑娘,不若奴婢去偷过来……”

怀夕的声音带着稚气与倔强,姜离戚然摇头,“那就真的无法成事了。”

身后传来房门紧闭之声,姜离望了一眼头顶的金乌,目眩神惶地出了承香殿,一转头,她向景和宫的方向看去。

郑文薇说的她当然能想到,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抱着微小的祈望。

她强打起精神,迈步向景和宫而去。

“这是怎么了?”

宁瑶从后殿出来时,被姜离的脸色吓了一跳。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从太子妃那过来的?还是从郑良媛那里?素玉,快去泡一杯参茶来,别是中了暑气吧?”

自太子纠察无果之后,宁瑶心中大石落定,这两日气色又好了些。

见她关切地看着自己,姜离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只等温热的茶盏送到她手上,姜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娘娘”

她谨慎地思考着措辞,“娘娘,我适才去给郑娘娘看诊,和她聊到了一些旧事,她说她姐姐的按杌之术,乃是因为久病的母亲也需要推拿才学的。”

宁瑶叹道:“此事我知道,她说过,她母亲当年曾瘫痪在床,全靠她日日推拿。”

姜离紧紧握着茶盏,又道:“郑娘娘还说,她姐姐有个习惯,每次在为人推拿之前,手上都会涂上香膏”

宁瑶也接了一杯热茶,此时抿了一口茶汤道:“这事我也知道,她的手柔润不已,所以翊儿十分喜欢她帮着活络。”

姜离艰难地吞咽一下,哑声道:“我记得娘娘说过,殿下染病没多久双腿便开始浮肿,那便是说,大郑娘娘是在十月里就开始帮太孙殿下推拿?”

“是,没记错的话,十月中就开始了,当时翊儿卧床已经十多日,双腿双脚都开始发肿,她一看到不对就说她能帮忙”

“那太子殿下是否知晓?”

“自然知晓,她能亲自做这些,殿下也十分高兴。”

姜离问的都是旧事,且没头没脑的,宁瑶也不知她想做什么,这时只见姜离深吸一口气,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道:“当年太子殿下似乎给大郑娘娘赏赐过一种西凉国的供品,名叫天兰香的?”

“是有此事,那天兰香一共就两小盒,当年殿下知道她爱香,便全都赏赐给了她,彼时你姑姑还有些吃味儿,不过也随了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