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惊讶道:“连环案?!”

九思颔首,“对啊,公子核查积案,发现过去的几年每隔六七年便会有孩子被拐,每年孩子被拐的案子虽不少,但这连环案的特殊之处在于,这些孩子被拐之时多有疾病在身,或聋或哑或盲,甚至还有跛的瘸的,本来就恨惨了,还被拐的无影无踪。”

姜离心底滑过一丝怪异,“不像正常的拐子。”

九思应是,“公子也如此想,所以近日还得和金吾卫还有京畿衙门一同协查,反正事情不少……”

说至此,九思又笑呵呵道:“姑娘若有何疑问,去衙门找公子问便好,姑娘每次去了衙门,公子都要欢喜两分。”

姜离轻挑眉头,还未说话,九思一拱手道:“衙门还有事,那小人就不多留了!”

九思拔足便走,姜离愣了片刻,吩咐吉祥道:“去把泰叔请来。”

薛泰来的很快,姜离开门见山道:“敢问泰叔,当初……当初我被拐走之时,可有口吃之疾?”

薛泰面色一变,“大小姐何有此问?当年大小姐才三岁,平日里出门不多,也少见人,说话确实没那么利落,但也不算口吃啊。”

姜离松了口气,解释道:“没什么,近日长安城拐子专门拐患病的孩子,奇怪的很,我想到了我当年被拐,便问问你当年的情形。”

薛泰失笑,“大小姐别想了,如今回了府,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见薛泰全不在意,姜离便也不再深究。

待薛泰离去,怀夕轻声道:“姑娘莫非怀疑当年?”

厅内只主仆二人,姜离便道:“当年我遇见薛泠之时,她便患有口吃,如今听到这案子,便令我想起她来,怕她也是受害者。”

怀夕莞然,“哪有这样巧合?后来薛泠在济病坊好好的呢。”

姜离一想也是,正打算拿了药箱去给简娴诊脉,吉祥快步走来门口,“大小姐,虞姑娘来访”

姜离轻咦一声,待迎去门口,便见虞梓桐一脸愁容地进了院门。

姜离敏锐道:“出了何事了?”

待二人进了门落座,虞梓桐将袖子往胳膊上一挽,“你看看”

袖口挽起,虞梓桐整个小臂都露了出来,但令姜离惊讶的是,那胜雪肌肤上此刻正有片片红斑疱疹,看起来触目惊心。

姜离忙起身细看,“这是怎么回事?”

虞梓桐苦着脸道,“还记得前次你陪我去看的院子吗?那院子我们已买下,半月之前已动工,但自开工就没有一日安生,先是我们找来的杂工两个染了伤寒,咳得厉害,还有两个像我这般长了疹子,奇痒无比,后来又有两个腹痛呕吐,初期工匠拢共就十来个人,竟病倒了一大片!”

“本来我们请师父做过法事,再不必忌讳,但此番工匠们病倒后,大抵听附近的百姓说过些什么,竟也说我们这宅子不吉利,病倒的那些人不仅再也不来做工了,还问我们要药钱,闹来闹去,我们都被迫停工了。”

虞梓桐越说越气,“这还不算,因被那几个工匠指责,我心里膈应,便让父亲再请师父来看,这一次父亲请了个年轻道士。”

“那道士是外地云游过来的,还不到而立之年,如今在城外三清观苦修,观里的道长们都说他道行高,父亲便信了,可谁知道,这道士一来我们院里,便说我们那院子十分古怪,你还记得那后院的柳树吗?”

姜离点头,虞梓桐道:“那池塘虽已荒芜,可池塘边的的柳树大都没死,届时造好内湖 ,再将柳树修剪一番,白赚一番景致。然而那道士偏偏说柳木是什么‘鬼树’,是招魂镇魂用的,还说那院子的前主人不仅是个懂行的,还是个邪魔歪道,若我们想驱邪,两百两银子才行,两百两!这厮想银子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