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他也并未荒废武艺。”

裴晏有理有据道:“你如今身份不同,贸然离开长安数日,当以何种理由?更何况此案牵连甚广,你若涉入太深少不得要引起怀疑。”

姜离坦然道:“我会告诉薛琦我此行是为了帮宁珏,事情到了这一步,或许便是最后一搏,不管会不会引起怀疑,我都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姜离言辞切切,裴晏知她心意已决,自己也两难起来,“肃王如今已有了防备,此行或会遇阻,除非我与你”

“不可”

姜离干脆地打断裴晏。

她盯着裴晏的眼睛,“你留在长安是应当,无论是肃王,还是醉欢楼之事都需有人坐镇追查,如今这两件案子要破解之处甚多,哪怕我找到了尸骨上的证据,也只算查明了旧事,尚不够为宁珏洗冤。”

裴晏自明此理,但他仍迟疑着。

姜离莞然道:“我能再回长安这点儿难处算什么?你这些年少在江湖上行走,便也不知外头乱象,我可没那般不堪一击。”

姜离死里逃生,又在江湖上打响名号,期间艰危苦痛不足道也,如今回了长安这锦绣堆里反是安逸了许多。

她神色泰然,想着裴晏这下应放心了吧,可不料裴晏听见此言,目光反而沉重了几分,直看的姜离心底分外怪异起来。

“让十安和九思随你去。”

默然片刻,裴晏总算赞成。

姜离想了想,道:“你身边两亲信都不见了,难道不奇怪吗?就让十安跟着吧,他正好去过一趟还可带路,那杨培虽不曾配合,但此行若来得及,我还想去杨家一趟,两个孩子的死因最好都探个明白,今夜准备一番,明日卯时便出发。”

裴晏欲言又止,“去了商州再去陇州,少说也得四五日”

“四五日而已。”姜离见裴晏这担忧模样有些诧异,又道:“轻车简从反而不引人瞩目,你这是怎么了?”

裴晏一默,“你回长安之后,还未出行过远路。”

姜离道:“那可不是,上个月我还去城外上香耽搁了三日,不也没事吗?”

姜离言辞含糊,因她一旦明说去了明华山,裴晏不用想便知高晖之事出自她之手,她心中发虚,视线也闪了闪。

而裴晏听闻此言,唇角微动,颇有些欲言又止之意。

在他开口之前,姜离一锤定音道:“就这般定了,展先生那边你着人知会一声,明日卯时在城门口见。”

姜离说完自要回府,裴晏看了眼天色,送她出顺义门。

大理寺衙门距顺义门不过百步之距,二人并肩而行,裴晏不知在想什么,虽是无话,那股子低沉怪异的气韵却是分明。

姜离道:“莫不是今日入宫还有何事?”

禁中甬道里光线昏黑,远处衙前的风灯将二人的影子拉的纤长,裴晏看着二人剪影,忽然语声沉沉道:“我只是忽然想到了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