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肉香?你可能仔细形容形容?”姜离又问。
形容肉香实在有辱斯文,孔昱升颇有些尴尬,但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只将神色一肃道:“就是……腊肉的香味,他们把腊肉挂在此地,本就很香,那一日也不知是挂了新的还是如何,有种腊肉离烟囱太近,肉被烟火气熏熟了的肉油香味……”
此言一出,一旁的裴晏和宁珏面色都是一变,姜离看向裴晏,二人四目相对,都意识到了不对。
孔昱升从来一副文人做派,形容肉香本就怪异,此时见众人神色有异,更觉身上如百蚁再爬一般难受,“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真的很香,当时不止我,还有李忠旭他们几个也闻到了,不过门开了,那味道一会儿就散出去了。”
裴晏目光扫过灶台,又问:“三十那日早间是哪些人最早来,可有人闻到异味?”
孔昱升立刻道:“我知道,是虞梓谦他们几个,但他们没提起过。”
龚闻这时也道:“大人,三十早上小人起来得早,是小人先开的门,没闻到什么怪味儿。”
龚闻此言似乎佐证了什么,裴晏和姜离的目光皆冷了下来,孔昱升看的百爪挠心,“不是,大人,姑娘,到底怎么了?在下就是馋了些,那味道到底”
见他一脸纠结之色,姜离开口道:“若没猜错的话,你闻到的不是腊肉香味儿,而是付怀瑾尸骨被焚烧的残留异味儿。”
孔昱升倒吸一口凉气,“付怀瑾尸……呕……”
如此兵荒马乱的一闹,书院上下皆无心用早膳,裴晏几人也只稍垫了一点儿汤饼便兵分两路,姜离在浴房外查验骸骨,裴晏则去袁焱房中搜查。
所有灰堆清理完已近巳时,巳时二刻,姜离来到袁焱房门口,道:“碎骨加起来有百多块,据龚闻说,他加炭火之时已发现有未烧尽之物,他还以为是泥炭,用火钳用力捣过,因此完整的骨骼实在不多。但从几块破碎颅骨来看,死者是男子无疑,再加上那颗玉珠,死者身份应是付怀瑾,但要验的更详细,比如验出年纪身量,只能等宋仵作来。”
清理出来的尸骨十分细碎,虽说如今书院失踪的只有付怀瑾一人,但仅凭一颗玉珠,可信度还不足够,此刻姜离细细查验一番,又得出死者为男子的结论,如此方使得死者身份更可信了些。
袁焱房中已经被细细搜查了一遍,裴晏近前道:“宋亦安虽能细验,但如今尸骨已被煅烧过,他来也同样艰难,眼下基本能确定付怀瑾已殒命,且死后被分尸焚烧,再加上孔昱升所言,我们有理由怀疑付怀瑾在二十八夜里就已经遇害,但致其死亡的凶器和第一案发现场在何处仍难断,仅凭付怀瑾屋内的血迹来看,不似分尸之所。”
姜离也道:“没错,若就地分尸,地上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儿血迹,凶手必定在二十八晚上就把付怀瑾带出了学舍,但未熄灯,导致旁人以为二十九晚上他还在学舍之中,而那夜里的笔架倒地之声,多半也是凶手用了什么办法。”
她说完也陷入了沉思,宁珏看看姜离,再看看裴晏,无奈道:“本来以为来了只是帮着找人,但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生了连环凶案,连死两人不说,还是一对好兄弟!如今还不确定他们两个之死是否有关系呢。”
裴晏看着袁焱屋内的书案道:“我也在想此事,本来不甚确定,但适才付宗源之状,让我怀疑他们二人之死定有关联,且付宗源知道些什么。”
宁珏道:“我听十安说了付怀瑾的学舍,刚才又去隔壁看了看,按我所想,我怀疑付怀瑾先是被可信之人袭击,袭击之后被带出了屋子,那密室只是凶手的障眼法,然后凶手在别的地方分尸,又趁着下大雨出门把尸块扔进了灶膛之中”
如此血腥可怖,宁珏说着,自己都打了个寒战,“可不论在何处分尸,都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