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钳,那便是‘世间真有扬州鹤’了,此等好物若是浪费,可称暴殄天物。”

“不愧是你孔昱升,用膳也得拽个诗文……”

众人三言两语,膳堂内恢复了几分生气,姜离在门外廊下驻足,只张穗儿上前将鲁霖叫了出来,姜离递上药膏道:“一日涂上三次,伤处不可见水。”

鲁霖 忙做谢礼,姜离客气一句转身朝院外而去。

出了院子,姜离方问:“怎么那孔昱升说在浴房闻见了咸香?”

张穗儿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腊月里买的腊肉都是生肉,还未熏制完全,送回来之后厨房里头挂不下,便都挂去了浴房,浴房要烧热水,有五口大灶,在那里烘烤之后方可保存日久,今年挂一年也不会有损,哦当然,要防止鼠患。”

姜离了然点头,先回幽篁馆用午膳。

用完午膳已近申时,张穗儿带路先往书院马厩而去。

马厩在西门以南,距离幽篁馆并不远,几人穿过遍植榆柳的小径,没多时便到了马厩,守着马厩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张穗儿见面便唤道:“徐叔,可用了午膳了?”

徐万友年过四十,背脊佝偻,手脚还算麻利,正抱着一大捆草料要去喂马,“用了用了,穗儿怎么来了?”

张穗儿道:“书院来了贵客,我带这位客人逛逛。”

徐万友恍然道:“可是来看看马儿喂得如何?客人不必担心,虽然马房只有在下一人,可客人们的马儿在下是半点不敢疏忽”

马厩连着马房,姜离一行的车架停在南面院棚下,马儿则在马厩中吃草料,姜离笑道:“您误会了,并无不放心,此来是想问问,您今日可被毒虫咬过?”

徐万友放下草料,迷惑道:“毒虫?您说的是飞蚊还是什么?”

“您可知道墨蚊?”姜离又问。

徐万友恍然,“知道知道,就是那墨色的蚊蝇,看起来寻常,飞动无声,叮咬人却十分厉害,可对?入夏之后是有的,但这几日没有,怎么问起这个?”

姜离蹙眉道:“往日也是入夏之后才有?”

徐万友颔首,“是啊,只要勤于清理,那飞蚊不好长的,我这里也不算潮湿。”

徐万友显然知道墨蚊习性,其裸露在外的双臂与脖颈,也不见任何红斑红点,姜离又打量了一圈马厩,点头,“没事了,那便不打扰了。”

徐万友有些莫名,又继续喂马,姜离三人则原路返回。

走远几步,怀夕问:“姑娘,马厩里都没有那毒虫,是不是那毒虫隐蔽性太好了?”

姜离沉声道:“墨蚊在南方又称为‘小咬’,叮咬人厉害不说,体型亦小,极易与普通的飞蝇混淆,再加上飞动时无声响,常在黄昏与夜里活动,隐蔽性的确极佳。但墨蚊多以腐物与血液为食,喜腥甜气味儿,动物飞禽之血为次,人血最佳,因此墨蚊栖息之地周围只要出现人,它们一定会叮咬人,徐叔既不曾被咬过,那便说明马厩之内绝无墨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