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道,“今日的脉象,比前次请脉更见有力,可见用药是好的,你尽可安心。”

“有你此言我便放心了。”

宁珏笑容满面,姜离瞧一眼外头天色只觉无奈,跑这么一趟,却只是不必用药的小毛病,宁珏实在是紧张太过。

“下次若只是积食的毛病,请宫里的御医便可,你这里我不便多来,我姑姑我父亲你也是明白的,他们也怕我沾上是非。”

姜离说的直接,宁珏苦恼地摊手,“不是我不请,实是宫里的御医,但凡请了便定会开出个方子用药,我又怕他们发现殿下在调养别的病,又不知他们开了方子我当不当用,自然还是直接找你最好”

此言倒有几分道理,他又道:“我知道给你添了大麻烦,此番恩德我铭记在心,你若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姜离哭笑不得,瞟裴晏一眼道:“但不能总给裴老夫人看病,老夫人身体是否抱恙,长安城中与裴府交好的人家很容易知晓,次数多了总会露馅。”

宁珏眼珠儿一转,忽然看向裴晏,“这不有师兄在!你回长安之后,不是常往大理寺去?你父亲应一早就知道,不若往后说请你往大理寺帮忙?”

宁珏又请求地看向裴晏,“师兄,你看如何?你眼下知道内情,就全当是为了小殿下,若有需要你周全之处,还请师兄帮我们保密。”

裴晏在旁看了半晌,此时看看姜离,再看看宁珏,深觉他竟成了个局外人,他不仅成了局外人,还得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 底,成全宁珏这个做舅舅的“好心”。

“帮你们保密。”

裴晏重复一遍,只觉这五个字没有一个字顺眼。

“是啊,定不妨碍师兄公务。”

宁珏点头说完,又眼巴巴望着裴晏,就在他以为裴晏势必会应下之时,却见裴晏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如此只怕不妥。”

宁珏面色一苦,“师兄”

“其实无需如此担忧。”姜离也觉多此一举,“我前次便说过,我的方子温和,只要不出意外连平安脉都不必请,殿下调养得当后,往后会病的越来越少。”

宁珏看看姜离,再看看裴晏,只觉无处下手,便偃旗息鼓道:“那……还是按此前说好的半月一瞧?”

“半月足矣。”

宁珏自是失望,但思来想去亦觉保密要紧,若一旦露在人前,为姜离带来麻烦不说,再想请姜离看病便要难上百倍了。

时辰已是不早,李瑾既然并无大碍,姜离便提了告辞,裴晏见状也不好多留,二人与宁珏作别后先一步离开了宅子。

薛氏的马车停在街口,待出院门,姜离无奈道:“宁珏也实在草率。”

裴晏老神在在看着她,“他性情如此,行事难免有失考量。”

姜离摇了摇头,又道:“薛琦若问起今次,还要你帮忙周全一二。”

裴晏波澜不兴道:“嗯,帮你们保密。”

姜离本要应是,但细一咂摸只觉这几字也字字怪异,她不由道:“怎叫帮我们保密,又不是我的意思……罢了,随你如何说,反正你总不会叫薛琦知道此事的,时辰不早了,我自己回去便是,你不必送了。”

姜离话音落下,转身往街口走去,裴晏欲言又止一瞬,到底未再留她。

好半晌,九思上前来,“公子,薛姑娘已经走了,我们可要回府?”

裴晏应一声,这才上马车往裴国公府去,半炷香的功夫后,国公府遥遥在望,裴晏远远地瞧见有马车从侧门离去,等入了府,便问起门房,“今夜有客来访?”

门房小厮道:“是庆阳公主殿下,来探望郡主娘娘的,留了小半个时辰适才刚刚离去。”

裴晏了然,直径回了书房,十安早已在房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