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自己却出了乱子,如今再查,也不过是查明当年未尽之内情,看看还有无漏网之鱼罢了。”

说完这话,她起身往西窗下的柜阁走去,“这些事阁主不让姑娘管,姑娘知道了什么来知会我一声便是了,倒是姑娘的事,我有些许发现。”

她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两张信笺,“姑娘请看。”

姜离接过打开,随即眉眼一肃,待一目十行看过纸上所记后,幽幽道:“白敬之与汪仲琦有来往,这个汪先生是段国公的亲信。”

戚三娘颔首,又道:“汪家请白太医看过两回病,但据我所知汪家没有妇人和小孩子生病,这便是异常之处了,本想从他府上问出点什么,可他府上人口太简单,夫人孩子都在益州老家,也不知是在防备什么,倒是那个周瓒,兼着尚药局的侍御医,平日里循规蹈矩,看起来没什么古怪处,他的独子在白鹭山书院念书,将来应能有个好前程。”

姜离了然,待道了谢,见天色不早便提了告辞。

离开后巷上来马车,长恭马鞭轻扬,直奔平康坊而去,姜离一路上若有所思,待马车在薛府门前停下,她尚未起身,便听九思的声音猝然响起

“姑娘回来了!”

姜离掀帘去看,果然见九思一人一马等在门口,他催马上前道:“又要劳烦姑娘帮忙了,秦耘不行了……”

第084章 病因

这是姜离第一次进大理寺监牢, 昏暗的甬道散发着刺鼻的阴湿霉味儿,越往里走,逼仄的憋闷之感越盛,她脚步疾快地跟在九思身后, 路过几间关押着男犯的牢室之后, 看到了尽头等着她的裴晏。

到了跟前, 裴晏利落道:“人在里面。”

姜离便懒得见礼,径直入牢房中。

牢房简陋,满身裹着白棉的秦耘正躺在角落里的毡毯上, 姜离几步走到跟前,便见他双眸紧闭,呼吸紧促,蹲下身请脉时, 姜离刚触到他的手腕便觉不妙,再检查完其头脸处的伤口,姜离凝声道:“风热湿毒入侵, 再加未除的火毒, 使得脏腑积热不散, 伤处疮疡, 人也发热, 他伤势颇重, 发作起来自是凶险。”

裴晏站在姜离身后道:“昨夜我已命人将此前所用之药一并带来,但他拒而不用, 今日的食水也未用半分,午时前后便陷入晕厥。”

姜离听得面容微变, “他是存了求死之心。”

她站起身来,眼底亦有不忍, “他刚渡过性命之危,本就要极细致的养护,如今关入大牢,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案子定案少说月余,这期间活着只会受尽折磨,便没了生念,大人如今要我救他,但即便救过来,他还是要求死。”

这等重伤,又在这等牢房之中,便是用药伤口也难愈合,倒不如早点儿死个痛快。

裴晏明白姜离之意,他道:“昨夜审了半夜,他对命案供认不讳,但还有些事,他交代的并不清楚。”

姜离默了默,“我能救他,但就这一次。”

裴晏看着她的背影,“自然。”

姜离便唤怀夕近前,待打开医箱,先给秦耘施针,两针下去,秦耘呼吸变缓,又等了一刻钟后,姜离一边收针一边道:“他不用食水,便用温蜜水给他饮下,汤液还是用此前的药,一个时辰之后他应能醒来。”

裴晏应好,又吩咐九思取药,姜离收拾好医箱,便打算与怀夕告辞。

裴晏这时道:“我送姑娘。”

他先一步而出,姜离的目光在他背脊上一扫而过,只好跟了上来。

待出了监牢,姜离呼出一口浊气,裴晏的步伐也慢了下来,“听闻姑娘昨夜被召入宫中给皇后娘娘看诊?”

姜离看他,“大人如何知晓?”

裴晏道:“皇后的病是旧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