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秦柯院子,刚一进门便听屋内传来魏氏的啼哭,待入了上房,除了魏氏和一众侍从之外,还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医,正是太医署擅烧伤的文禀翰,因知道姜离之名,一进门文禀翰便好奇地打量姜离。

“姨娘,大小姐来了。”

“文太医,这位便是薛氏大小姐。”

姜离欠了欠身,文禀翰也起身拱手,“早闻姑娘之名。”

魏氏擦了擦眼泪道:“薛姑娘,有劳您了,早间喂了一点儿麻沸散,这会儿柯儿刚昏睡过去了。”

姜离便道:“我先请脉。”

秦柯已经被移到了床上去,姜离上前落座请脉,魏氏又看向文禀翰,“文太医,那按您所言,就算柯儿好了,也没法子让他恢复容貌?”

文禀翰老神在在道:“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恢复?平日里长个冻疮疹子都会留坑疤,更莫说这样的烧伤了,不过……”

文禀翰捋了捋下巴上一撮山羊胡须,“不过,传闻西夷有一味药蛊或许有些用处,不过那药蛊一来十分难得,二来用药蛊极其痛楚,也非常人能承受。”

魏氏心底燃起希望,“怎么个痛楚之法?”

文禀翰像说逸闻似的,“传闻那药蛊乃是用西夷秘药饲养长大,专食人之腐肉,可治颇多毒疮,但用药蛊之时药蛊会将腐肉与新鲜血肉一并啃食,如此药蛊所吐之涎才可促血肉重生,亦有利于伤口愈合,但这药蛊见光即死,十分罕有,非重伤不用,当然,一般的伤也无需用,若另公子这般伤势,若用药蛊,只能在漆黑的屋子里,让药蛊啃食全身伤处,期间痛楚,夫人也能想象一二……”

魏氏打个抖,哭道:“我的儿,我的儿可怎么办!”

文禀翰已经听说了秦氏 之事,见状也不好搭话,随即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的姜离,她已经请完了脉,此刻正在看章平递上的方子,很快,只听她道:“去炮姜,加黄芪二钱。”

章平听得微讶,又迟疑地看向文禀翰,文禀翰揪着胡须想了片刻,扬声道:“就按薛姑娘说的改,确是如此会更好!”

姜离起身来,“文太医的方子已经极好。”

文禀翰笑呵呵起身,“后生可畏,年轻人变通多,薛姑娘也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说着又对魏氏拱手,“夫人,既然薛姑娘来了,那我就告辞了。”

魏氏擦着眼泪送客,姜离则命章平将备好的药膏拿来,章平正要走,榻上的秦柯忽然猛哼一声睁开了眸子,不足量的麻沸散药效已过,剧烈地疼痛又让他下意识挣扎起来,章平面色大变,“公子”

他立刻上前将秦柯肩背按住,又喊道:“姨娘!来人!”

秦柯的几个通房侍婢也连忙上前帮忙,堪堪将秦柯按定住,章平切切道:“公子忍着点,莫要动,刚养了一晚上,公子啊!”

魏氏也走到床前,“柯儿,你听话,忍一忍,忍过这几日你会好的,母亲守着你,母亲就在这里守着你……”

几个通房侍婢平日里互相争宠,可昨夜见过了秦柯的惨状,此刻都心有戚戚焉,一边按着秦柯,一边抽泣掉眼泪,章平看了几人一样,无奈道:“几位好姐姐,你们就莫要哭了,公子已经够难受的了……”

魏氏此刻还不比章平有条理,一听此言,也点头,“你们闭嘴!”

章平这时又道:“公子,这是没法子的法子,就这几日,熬过去您便算渡劫了,伤口恢复的越慢,您受的苦越多,万万忍住啊。”

也不知是麻沸散还有用,亦或是章平情真意切的话起了作用,秦柯竟咬紧牙关,当真冷静了下来,章平看的欣慰,“公子!定要坚持住!”

姜离站在一旁看的欣慰,也上前道:“三公子,大夫能做的不多,伤势恢复如何,全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