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知她心事,点头道:“没有。”

虞梓桐叹了口气,怅然道:“我真是既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他……”

付云慈无奈,“都这么多年了。”

虞梓桐轻哼,“除非有人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否则我这念头是难消的,当然……我自也不希望他死了,你们不会明白的。”

付云慈劝不动,又问姜离,“那秦府的案子有眉目了吗?若没有沈涉川的踪迹,那想来不是他杀人?那秦府的二公子不是也为人所害吗?”

“如今还不确定是否为同一凶手,大理寺还在查。”

付云珩闻言道:“鹤臣哥哥都没有好好过年,全扑在这案子上了,再加上陛下已经准了核查旧案,他们整个衙门忙的脚不沾地。”

虞梓桐没好气看他,“哥哥哥哥,你与他有何渊源?倒是叫的亲热。”

付云珩一本正经道:“我也曾拜在荀山先生门下进学,他还教过我习文,亦师亦兄,怎么不能叫?再说我们两府曾祖那一辈本来就有过姻亲。”

“都快百年前的事了,也好意思拿来说!”虞梓桐轻哼道:“别以为我不知,你们这些年轻小辈,都拿他做什么世家典范,什么公子无双,上赶着为其拥趸,但你们一个个哪里见过真正的公子无双……”

付云珩眉梢挑起,“哦,反正谁也比不上沈涉川在虞家姐姐心中地位嘛,但沈涉川恶名昭著,你对他的心意不能宣于人前又有什么意思?”

付云珩和虞梓桐相熟,便也开起她的玩笑,虞梓桐一听,眉头倒竖,“好啊,付云珩你胆子大了……”

付云珩见势不对抬步便跑,虞梓桐忙挤着人群追了上去,姜离在旁听得唏嘘,心底又有些安慰,沈涉川之名可谓人人喊打,有人恨极他,但幸而还有人念他的好。

他二人跑走,付云慈便挽着姜离臂弯道:“桐儿性子烈,爱恨分明,若沈涉川还做沈家公子倒也罢了,可他出事的早,这心结便留在了桐儿心底难以释怀,虞伯父为此很是发愁,眼见过了双十之龄,她是半点婚嫁之心也无,偏生她姑姑府上也出了事,没有长辈女眷为她操持,虞伯父也只好由着她了。”

姜离也觉无奈,“若见一面沈涉川,可会解了她心结?”

付云慈沉吟一瞬,“你别说,或许真有可能,但又有什么机会再见呢?此番沈涉川并未回来,她总不能找去那传闻中的沧浪阁”

姜离若有所思,付云慈又解释道:“因为些旧事,她对裴大人不甚喜欢,不过她也只在自己人面前不加掩饰,你听过就算了,莫要介怀。”

姜离笑意微滞,“自然,裴大人的性情本也不讨喜。”

付云慈摇头道:“这可说错了,你不知多少长安世家想把女儿嫁给他呢,只是他不知怎么,全无婚娶之心,这么多年,也只见他与我那位故友亲近些,但可惜,后来二人也因些不愉快断了交情,我那位故友也颇恼恨他。”

姜离艰难吞咽一下,含糊其辞道:“裴大人看起来……能算亲近?”

付云慈悠悠道:“他看着的确不沾风月,但如此,便更显得他当年在书院待我那位故友颇为不同,我也说不好那份亲近如何形容,总之不同于旁人就是了。”

姜离听得头皮发麻,“若在书院,裴少卿不像是坏规矩之人……”

付云慈失笑,“你放心,是清清白白的亲近,但后来,哎,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当年之事。”

话音落下,付云慈隔着人群看到了虞梓桐和付云珩的身影,她连忙抓着姜离往前挤去,姜离亦步亦趋跟着,因心神不属,一路上跟的跌跌撞撞。

等到了二人跟前,虞梓桐指着不远处临时围起来的演台道:“快看快看!好机灵的猴儿!”

姜离顺着她指的方向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