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们几人都有嫌疑。”

默了默,裴晏继续道:“但当夜案发之时,秦柯三人都在花厅用膳,期间没有人独自离开过,只凭这一点,他们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管家秦铭和小厮晴山,当时并不在摘星楼之中,秦图南礼佛不喜外人守着,二人当时都回了自己屋子歇下,其中晴山有人证,但秦铭住着单独的小院,并无人证。”

最显眼的三人有众多人证,最亲信的二人不在摘星楼,姜离听得眉头紧拧,脚步也放慢了些,裴晏又道:“但我们审问秦府上下所有人之后,发现没有人证的也不止秦铭一人,当时是主子们用晚膳之时,除了厨房和花厅负责伺候晚膳茶水的仆从,其他下人反得了喘息之机,要么在用晚膳,要么猫去僻静之地躲懒。”

见姜离满面肃然,裴晏继续道:“有无人证是板上钉钉之事,秦图南的死亡时间亦是钉死,那几日能进出摘星楼之人,亦只有少数,因此,我们推演了数种可能之后,怀疑秦图南之死很可能是合作杀人。”

姜离脚下一顿,“布置机关之人与当夜利用机关谋杀秦图南之人,并非同一人?”

裴晏点头,姜离沉吟一瞬又抬步,“布置机关之人,乃是能进摘星楼之人,利用机关之人,是当夜在外没有人证之人,如此正能说得通,那为今之计,还是要破解凶手如何利用那机关……秦桢之死呢?可有线索?”

裴晏道:“秦桢遇害之时,所有同住之人皆有人证,已经翻来覆去问过数次,还没有从证词之中发现破绽,至于屋后的脚印也尚难断定主人,眼下大理寺在从贯众炭、冰刀、给猎犬下毒三条线索入手,贯众炭秦府虽有,但近日只有秦桢取用过,若秦桢和秦图南之死无关,那贯众炭便是从外头来,麻黄粉和洋金花粉同理,而那兵刃制造起来也十分不易,稍有差池,冰的硬度与刃口的锋锐都有影响,这两日我们试验之时失败过多次。”

姜离便道:“制作好后,送进来也需掩人耳目。”

“不错,我们正在一日一日往回排查,眼下还无确切线索。”

此言落定,府门已经近在眼前,姜离驻足下来,“除了作案手段之外,眼下还不明杀人动机,尤其秦家几位公子,若与此案有关,又因何事能对亲生父亲下手?兄弟相残亦是同理,而若是下人们对主人生恨,也需有非杀人不可的理由。”

裴晏点头,“大理寺尚在排查。”

姜离这时往裴晏身后的九思身上看一眼,见他依旧捧着个锦盒,便道:“老夫人之病初愈,往后按需保养,我便不必来复诊了,那两本医经价值千金,今日大人也不必付诊金了,我先告辞了”

她欠了欠身,带着怀夕出府门往马车行去,待进了车室,才将那道实质一般的目光隔绝在外。

马车走动起来时,怀夕好奇道:“姑娘,郡主娘娘怎么一副快要出家的样子,咱们入府数次,还从未见过郡主娘娘的面,适才那丫头说的先世子,可是裴大人的父亲?这么多年了,郡主娘娘和那位裴大人一定感情极深吧。”

姜离颔首,“不错,高阳郡主虽然……但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她语声幽幽的,思绪也一下飘回了景德三十一年。

“噗”

暮色昏沉,幽光晦昧的紫竹林中,裴晏执剑倚竹,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抬起汗莹莹的脸,一双凤眸带着两分疑问望着姜离。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啊!”

姜离小脸皱作一团,苦哈哈地摊手。

她很无奈,如今已经九月末,距离裴晏启程回凌霄剑宗参加比武大会,只剩两个月不到,她日前答应帮裴晏疗伤,可这倒好,伤不仅没有疗愈,似乎还比此前更严重了,瞄了一眼裴晏手中闪着寒光的剑,她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我的方子真无错,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