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带轻分,衣裳滑落。贺疏弦反复抚摸着杨云意心口处的疤痕,眸中溢满了心疼之色。温柔的唇在疤痕间?流连,仿佛如此就能够驱逐疤痕带来的痛苦。杨云意的手按在贺疏弦的肩膀上,口中溢出难耐的轻哼。
杨云意向来坦诚,不掩饰自?己?对?欢愉的渴求。她催促着贺疏弦继续动作,如在沉沦海中沉浮的小舟,不去想贺疏弦搬回侯府小住的事儿。她浑身?发?软,贺疏弦亲她的时候在抖,碰她的时候还在抖。
有段时间?不曾亲近了,食髓知味,哪里肯浅尝辄止?杨云意知道贺疏弦心中憋着气?,不去劝阻她。折腾到了大半夜,杨云意还缠着贺疏弦。
眼睫被泪水打湿,轻轻一碰便是小声的呜咽。贺疏弦懊恼地?咬着唇,在杨云意耳畔细声细语地?说:“我不生?气?。”杨云意嗯了一声,埋首在贺疏弦的肩头,夹住贺疏弦的腿轻轻磨蹭。贺疏弦眼皮子一跳,她听到杨云意的嘟囔:“你要回侯府了。”贺疏弦的思绪被冲击地?七零八落,就差说一句“不回”了。
杨云意跟贺疏弦待在一起时不让人伺候,这一觉睡到了晌午,也没人相扰。贺疏弦醒来的时候没动弹,等到杨云意翻身?压在了她的手臂,她才睁开眼看杨云意。睡眠的时间?不长,夜里哭得狠了,眼睛瞧着还是有些红肿。贺疏弦看她这模样,心中又忍不住愧疚。
“阿渝。”杨云意睡眼惺忪,声音低哑。
贺疏弦“嗯”了一声。
许久后,杨云意才说:“过两天我去找你。”深夜里不愿意想那些烦人的事,白昼的时候,理智又重新回归了。“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杨云意唉声叹气?,手指卷着贺疏弦的长发?玩,打了个结,一松手结又散了。
杨云意不想起,贺疏弦便陪她一起躺着。说是“过两天”,那就没必要非常着急。
可主意定了,还是要走?的。搬出去之前,贺疏弦还去琅嬛书阁、琅嬛讲筵一趟。国子监的博士比她想得还要没用,在唇枪舌剑中落败,甩下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就拂袖离去了。琅嬛讲筵的小娘子们?气?得不行,甚至立下了重修经典的志愿,把那些个贬低女人的话全都剔出去。
贺疏弦到的时候,一群小娘子正在撺掇沈怀湘呢,由这么个“新科进士”领头,大家做起来也心中有底。只是一看到贺疏弦,小娘子们?顿时噤声不语了,毕竟在她们?的眼中,贺疏弦也是个“男人”,比那些腐儒好,可未必忽赞同她们?胆大包天的念头。
倒是韦居乐胆子大,问上了一句。她平日里不爱看那些经、史,也不去思考经典对?儒生?们?意味着什么。
贺疏弦温和一笑道:“可以。”重修经典肯定不能以官府的名义去的。小娘子们?要着手修书,一开始会被当作“玩闹”,但只要在琅嬛讲筵中风行起来,让小娘子们?先?读这套书,便能慢慢地?侵染。等到未来女子也能光明?正大地?参与贡举并拔得头筹时,到底谁才是正本,就很难说了。
贺疏弦的爽快令许多?人吃惊,就连沈怀湘,都一脸惊诧地?看着贺疏弦。一个停妻另娶的驸马,总会有“攀附皇家”的坏名声出来,可就琅嬛书阁 、琅嬛讲筵、奉先?救灾一些事来看,也算不上低劣。
重修经典一事只在琅嬛书阁、琅嬛讲筵传,士人们?听说了也都当作一个笑话。历来编纂集评截章句做注疏都是大儒的事儿,谁会信一群小娘子能做出成就来?他们?只关注到了一件事,那便是自?成亲后一直住在公主府的驸马搬回侯府住了!
兴许是贺疏弦在搬出去前往琅嬛讲筵走?动,市坊里巷间?便传出流言,说驸马在外有红颜知己?,因此与长公主感情不睦,被长公主驱逐了出去。
钟府书房中。
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恭敬地?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