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受着伤,不是计较、争执的时候。
萧太后是知道贺疏弦真实身份的,让她留在了含凉殿中陪着杨云意?。可在朝臣的眼中,贺疏弦是“外男”,怎么能够留宿深宫?兴许是发生什么非同寻常的大事了!朝臣们忙着跟内侍省的人打听。宫禁森严,内侍们不敢泄露宫廷秘闻,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好奇和惊疑。
韦家。
韦兆庭倒不像其?他朝臣那般被蒙在鼓里,韦居恒让人递了消息出来,不管是哪一件都?让他愁眉苦脸。
“皇后怎么样了?”杜审很敏锐,他家与?韦兆庭家相邻,思?来想去,还是上韦家来打探消息。
“安好。”韦兆庭道。听说昌平帝动手打人,韦兆庭心中很是气闷。宫中来信说没事,可他不知道是不是韦居恒安慰他的,倒是想入宫拜见皇后,但皇帝得疾,宫中戒严后,外臣想要走动就?难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驸马怎么留宿宫中了?”杜审心中纳闷。
韦兆庭长叹一口气,说:“陛下暴起伤人,不慎刺伤长公主。长公主命悬一线,太后特?许驸马留下来照应。”
“什么?!”杜审瞠目结舌,他一度以为皇帝得疾是一种托词,兴许是因为淑妃之父封爵事起了冲突,太后借机将皇帝禁在宫中。哪知皇帝是真的病到?这种地步了。“这该怎么办?”杜审皱眉说。
“太后临朝,也无碍大局。”韦兆庭慢条斯理地说,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这么一来,恐怕会有人催促陛下早建东宫了。可陛下膝下只有一子刘三黑是不封也得封了,对吗?”
杜审摇头说:“别忘了,太后三子,尚有一子健在。未必要立子,也可以立弟。”当?然,他觉得两件事情都?做不成,到?时候上朝的时候再?看吧。
韦兆庭睨了杜审一眼,说:“杜公此言,是想支持吴王吗?”
杜审笑容敛了敛:“慎言。”
皇帝“暴病”这事呢,根本就?瞒不住。韦杜两家得知消息没多久,朝中许多大臣都?有所耳闻了。正如韦兆庭、杜审猜测的那般,朝臣们忧心昌平帝的身体,也开始念叨起储君的事情来。可惜,立储的事情还没开始商议呢,一封来自晋王府的奏疏便上呈了。要知道自从残废后,晋王闭门锁户不出,没在朝臣跟前再?露脸。眼下这封奏疏呢,是给太后、朝臣看的,字字血泪,骂的人正是当?今皇帝。说他虽是嫡长,但少秉凶毒不仁不孝,残害手足。又说彗星现于雍,是皇帝失德,要不是皇帝残毒,何以使天怒如此?最?后又道,人不可欺,天岂可欺乎?!
这封奏疏言辞很是激烈,就?差指着皇帝鼻子要让他退位了。这样的奏疏能出现在朝堂上,恐怕也有太后的意?思?。朝臣想到?这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太后若有废黜皇帝的意?思?,那谁是继立之君?
最?后是户部尚书薛元景奏道:“陛下罹患重病,此非陛下本意?。待到?陛下龙体安康后再?议不迟。”
“废黜皇帝”四个字是不能轻易说的,就?算太后真有这个意?思?,群臣们也只得等太后提出后再?据理力争。现在只是他们的猜测,没谁会傻到?提出来。
在薛元景说完后,又有朝臣出列,道:“先帝遗诏,军国大事一应有太后处决;天降宝图,圣母临朝称制。请太后主持朝政,上尊号‘圣母神皇’。”一言出,应和声不少。
钟长元、薛元景一种面对朝中的声音,也无可奈何。太后临朝称制本就?是既定事实,皇帝本来就?没有亲政,眼下只是让皇帝的身影从中消失。可他们偏偏无力阻挡,因为皇帝被太后控制着,先是晋王,再?到?皇后,最?后是晋阳长公主受伤,不管是谁主导的,他们这些臣子面对着摆在眼前的“事实”,根本无法去质疑。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