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了?不少野兔,几乎成灾。家中夫人?请魏大夫料理,可魏大夫不肯,振振有辞、引经据典替兔子辩论。难道魏大夫与野兔同类吗?”说到最后一句,贺疏弦唇角勾起一抹嘲弄之色。而魏通古在一片低笑声中,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昌平帝坐在龙椅上?噤声不语,而临朝的萧太后终于发话了?,她将话题抛给了?一直老神定站着的宰臣,问:“杜相公如何看?”
冷不丁被点名的杜审眼皮子一跳,心中暗呼糟糕。这?事儿?说起来,有杜仰春的一份功劳。他?这?女儿?在家闲着,总是给他?惹是生?非。杜审深呼吸一口气,斟酌片刻后,援引了?前?朝故事也是冒名之事,但是当时那士子以诗赎罪,非但没被追究,反而博得了?风流的美名。在太后干政的情况下,这?话题一不小心便会?落到敏感处,不如轻拿轻放了?。
“杜相公此言差矣,若不惩治沈怀湘,日后有人?效仿该如何?”
杜审无视了?那喷火的视线,淡定道:“加强核验是尚书省的事。”
他?话音落下,礼部尚书文玉溪、尚书左仆射兼礼部尚书崔思行立马顺着台阶下,恳请太后恕罪的同时,又说日后会?仔细核验,不许任何人?冒名。他?们?都是人?精,一点都没提“女人?”,只将沈怀湘当一般士子来看待。
“可她毕竟目无法度。”韦兆庭开口,“当剥夺科名、放还乡里。笞二十,小惩大诫。”
萧太后搭着眼帘,沉声道:“便依韦卿所言。”顿了?顿,她转向昌平帝,温声问,“陛下以为呢?”
昌平帝内心烦闷,早不耐烦朝政事,一听萧太后发问,顿时起身说:“便依太后所言。”
太后、皇帝都发话了?,沈怀湘之事算是放下了?。可侍御史、谏议大夫一行人?尤其不痛快,魏通古扬声道:“请太后、陛下下禁令,不许女子参与贡举,规范制度。”
萧太后不咸不淡道:“本就是旧规,何必再强调?”
贺疏弦顺势讥讽说:“魏大夫莫不是怕有德才的女郎现身,让你?作为陪衬,最后黯然失色?”
她其实很希望沈怀湘能够留在朝堂上?做官,她文采斐然、精通诗文律典,不会?比旁人?差。可惜眼下还不是撕开裂口的时候,侍御史、谏议大夫以及诸朝臣都极为反对女人?入朝。不严惩沈怀湘已?是开恩的结果。
魏通古还想辩驳,可太后冷峻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左右观望一阵,杜相、韦相都对此话题兴致缺缺。他?们?以为沈怀湘只是个特例,解决了?便认为一切都了?结了?。但是真的这?样吗?魏通古心中很是惶恐不安。
等?到下朝后,魏通古脚步放慢了?,正与同僚小声嘀咕,身侧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却是贺疏弦骑在马上?,一只手勒住缰绳,正冷冷地望着他?。魏通古想到贺疏弦的武功,心中暗暗发毛,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问:“贺侯这?是何意?”
贺疏弦居高临下地看着魏通古,对他?那张古板、死气沉沉的脸很是厌恶。她轻蔑道:“足下还记得谏议大夫的职掌吗?规谏讽谕。朝堂并?非闹市,魏大夫也不是三岁小童,说话时该权衡一二,省得惹出笑话来。”
魏通古心惊胆战,生?怕贺疏弦扬起的马鞭抽到他?的身上?。他?在朝堂上?一时失控,将那句话脱口而出。其实心中也生?出后悔,他?低着头,老脸通红,根本不敢看贺疏弦的神色。
贺疏弦没有打人?的想法,她放完话后便骑马扬长而去。一回到公主府,她脸上?的沉郁凝重消失不见了?,将马匹扔给了?侍从,她迫不及待地去找杨云意,跟她说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抱怨了?一句魏通古后,贺疏弦没再提这?个扫兴的人?,又说:“沈怀湘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