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致。杨云意烦了马车的沉闷,跟着贺疏弦同乘一马。初夏的风习习吹来,携带着夹道的花香,暖意熏熏然。贺疏弦一只手揽着杨云意,一只手拉住缰绳,在驱马奔驰一阵后?,又放缓速度,享受些许信马由缰的闲适。
杨云意靠在贺疏弦的怀中?,笑吟吟地问她:“你?来长?安后?,都没出去打?猎过了吧?”
贺疏弦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头:“猎了两只礼雁,算不算?”
杨云意笑了起来:“算也不算。”当初亲王娶妻都没有找到白雁,而是?用大白鹅来替代。她的驸马真给她张脸,真真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你?想?打?猎吗?”杨云意又问。
“不想?。”贺疏弦不假思索道,语气很是?诚恳。打?猎是?为了糊口,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她现在就想?跟公主黏在一起,至于其他的,都要抛到脑后?去了。
“那要是?今年有秋猎,你?就跟我一道坐着吗?我还指望你?拔得头筹呢。”杨云意故作遗憾,“我可是?跟人说了,满朝文武之中?,就属我的驸马最风流。”
贺疏弦听了杨云意的话,低头贴着她的耳垂,温声说:“你?要我去我就去。”片刻后?,她又问,“今年有秋狩吗?”
“说不定。”杨云意说,这得看太后?与陛下的心情。不过要是?发生点什么,那恐怕一切筹划都要泡汤了。
随意慢行的马儿偏离了官道,贺疏弦勒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肚,调转着方向又转了回来。后?方的亲随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范围,保持警惕,耳听八方。不过一路上倒也没有发生险事,一行人平平安安地回到了京城。
上书述职之事不用贺疏弦、杨云意发愁,两人直接回了公主府,听留在长?安的碧河说近段时间发生的事。譬如长?沙大长?公主府向嗣曹王府提亲被拒;譬如某勋贵家?的子弟醉酒后?当街打?人,被乌衣卫擒住、抖出了一连串的秘事……最后?便是?闹得纷纷扬扬的沈怀湘事了。举子联名上书,说沈怀湘冒名顶替,要彻查沈怀湘身份。
“我那姑母倒是?会打?算。”杨云意冷笑了一声,让郑挺之娶杨云来,不就是?想?借着嗣曹王府来牵制阿渝吗 ?得亏嗣曹王府是?清醒的。
贺疏弦蹙眉:“我改日?去外祖母家?中?一趟。”
“不急,到时候我们同去。”杨云意莞尔一笑,又仔细地询问沈怀湘之事。
碧河摇头说:“还未出结果。”
杨云意嗯了一声,说:“快了。”如今都五月了,打?探消息的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昌平四年进士在过了关?试后?,果真都被授官,少数几个留在秘书省,以秘书郎正字起家?,余下的则是?放到县里当县尉。沈怀湘是?进士第一,按理说也该留任京中?,可惜卷入冒名之案中?,别说是?授官了,就连想?要放弃一切回家?都不成。
“大娘子,该怎么办?”自?放榜那日?起,两个月时间,仆从?都满怀不安。
起初,沈怀湘还心中?戚戚然,可慢慢的,她已经放平了心态。京中?权贵去查,是?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她的身份被揭穿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知?她家?人会如何?她一力?抗下所有的罪责,称家?人不知?情,他们能够脱罪呢?
细雨绵绵的,如线如织,仿佛还抓着一抹春的余续。
沈怀湘在屋中?看书,乍一听说有客人到,不由得露出惊异之色。怕被人揭穿身份,她与同年的士子都少有往来。当初不交际,使得如今落入困窘之中?,无人替她说话。这样其实也好,省得欠别人太多,她本来就隐瞒了身份。
沈怀湘起身推门,一抬眸,隔着朦胧的烟雨看到撑伞立着的李慈贞。沈怀湘眼中?诧色更浓,她想?不明白李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