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在长安参与那一场,到时?候谁是探花使还不一定呢。
“这不是你好坏的问题。”大长公主劝说道,她问,“韦家、杜家皆有适婚的小娘子待字闺中,到时?候下帖子请她们?赴宴来相看相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谋个差事。”
郑挺之不想?跟母亲吵架,见她岔开话题,当即点了点头。
大长公主一回来就很?积极地与朝臣内眷往来,一些个朝臣也很?解意。李义宗有意拉拢大长公主,当然?得在郑挺之的官位上下功夫。他从别处得到了消息,在无人的时?候,同昌平帝说:“陛下要执意提拔刘三黑,恐怕惹得朝臣不快,到时?候陛下想?亲政的阻力越发?多了。”
昌平帝也是个自私的,可在太后跟前他又十分软弱,在亲政的诱惑下,刘三黑也变得不值一提了,他很?快就松口,下制授郑挺之中书舍人位。不过?虽然?下了旨,中书侍郎仍旧要过?目,再转交给门下省的审议走个形式。
在这段空闲的时?间里,郑挺之几度向晋阳公主府递送拜帖,都被拒之门外?,郑挺之心中郁闷,拉了权贵家的少年聚会,一面散心,一面跟他们?打探贺疏弦的事迹。他回到长安的时?间毕竟还短,当年的生疏感?还没?尽数退去,他得快些融入那些权贵子弟中。
那厢贺疏弦惦记着“礼雁”,她知道,在找不到合适的大雁时?,时?常用大鹅来代替的。权贵家都如此?,更别说百姓家了。可既然?要循礼,贺疏弦就想?给晋阳最好的,让她看看自己的心意。打听到郊野的湖泊有大雁出?没?,贺疏弦提了弓箭去了。可死雁容易,活雁难得,她弓箭娴熟的打猎本领,一时?间更像是拖累。还没?动手,她就想?到了两种?可能。一个是直接打死了,另一个就是奄奄一息坏了品相。
贺疏弦带着仆役四?处找大雁呢,她的运气不坏,摸到了一片大雁出?没?的池沼。用弓箭很?容易将大雁打伤,只能悄悄地下网捕捉。夜间是最容易行?动的,可惜她的时?间不允许。就在贺疏弦在下网的时?候,得得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雁鸣声在池沼中响起,警觉的雁群顷刻间便惊飞。贺疏弦心中大惊,顾不得看来人是谁,纵身跃起,朝着最近的一只白雁扑去,不远处扯着网的仆从也网着一只。
就在贺疏弦抓着使劲扑棱的大雁时?,箭矢飞掠而来。贺疏弦神色骤变,匆忙闪避到一边。她将抓住的白雁递给一旁的仆从,将背上的弓箭一摘,箭囊里三支利箭在手,一搭弦,弯弓如满月,一道呜鸣,箭矢如流星般,把不知道是谁射来的箭断成两截。
“郑大,那边有人。”驰骋打猎的权贵子弟觑见沼泽边的人,忙勒住缰绳,喊住张弓的人。这帮人恰是出?来游玩的郑挺之一行?。
“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啊,就算被射死了也是他们?活该。”一位少年嬉笑道。
郑挺之没?说话,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箭矢从半空中跌落了,被一股更为强悍的力道断为两截。他自认骑射功夫是长安子弟中最好的。那沼泽边的人是谁?长安郊野的猎户吗?郑挺之很?是不快,尽管没?人注意到那人打落他的箭,他仍旧是觉得丢脸。
一行?人驱马靠近。
贺疏弦眼尖,一下子就瞧见几张熟悉的面孔,她还没?说话,便听到一个人惊喜地喊道:“贺若渝?你怎么?在这里?!”没?等贺疏弦说话,那人就看到侯府下人手中提着的两只大雁了,意味深长地望了贺疏弦一眼,笑嘻嘻道,“原来是准备礼雁来了。”
贺疏弦不咸不淡地瞥了眼说话的那人,她在沼泽地边走动,下摆溅落了不少泥点。她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逗留,隐隐藏着几分不屑和敌意,顺着那视线望去,贺疏弦瞧见坐在白马上的陌生面孔。
“你就是定远侯贺若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