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旧臣,知道要拉拢定远侯府。如果贺钧成不是定远侯的子嗣, 那过往一切不都是无用功了?而想要确认贺钧成身?份的,多?是太后提拔的,或者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朝上声音没法一边倒,萧太后也没发表意见,昌平帝做不了主。
太后没在,常朝的时候也没争议出个所以然来,昌平帝离开后就去了太后的宫殿。
杨云意也在,母女俩说说笑笑的, 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当年从相州逃脱多?亏晋阳, 昌平帝一开始还是很感?恩的,在登基后给皇姐的待遇是其他公主无法比拟的。但后来白行易、李义宗他们常在耳边说晋阳权力太过,甚至干预朝中官员的选拔, 昌平帝也开始觉得心烦了。他登基时才十五, 朝政事都由太后主持, 晋阳一句话比他有用多?了。
“陛下一脸怒意, 这是怎么了?”萧太后抚了抚额, 漫不经心地询问。
昌平帝忙敛起神色, 毕恭毕敬地说:“有两人来京兆府击鼓鸣冤,说如今的定远侯贺钧成是他们?的儿?子, 儿?不知如何决断。”这事儿?太后肯定知道, 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昌平帝必须将朝堂上的情况说给太后听。他其实不想生出风波, 见太后脸上看不出所思所想,又继续说, “若是京兆尹处断此事,那日?后有人来冒认,都得浪费时间去查吗?”
萧太后转向杨云意,淡声道:“晋阳怎么看?”
杨云意若有所思说:“或许陛下该去问一问嗣曹王?”她浅浅一笑,感?慨道,“如今定远侯在世间的亲人只有嗣曹王府了。”
昌平帝皱了皱眉,他将嗣曹王给忘记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个态度?如果他执意要查,那真的继续吗?可不管他怎么想,萧太后已经有决断了,她道:“晋阳说得是。”没等昌平帝应声,就着人去嗣曹王府传递口信,看他们?如何选择。
长?安城中,本就对贺钧成身?份有疑虑,此刻议论的声音越发大了。
定远侯府中,得到消息的贺钧成如遭晴天霹雳。他并非一开始就跟着谢文泽过活,而是在乡下住了很多?年,有自己的父母。后来谢文泽找到他,说他其实是定远侯贺延秀的独子,他立马抛掉乡下的父母,跟着谢文泽认亲。至于那对夫妇如何,他压根不关心。此时听见那对夫妇找上门来,他顿时生出一种恐慌,怕失去眼前的荣华富贵。
谢文泽脸色也不好,他明明遣人解决了那对夫妇,怎么还会有人上京兆府?是别人冒认的?还是说那对夫妇没有死?谢文泽没心情理会哀嚎的贺钧成,当即命人去找当年处理贺钧成亲人的仆从,哪知对方像是长?了翅膀,陡然间从京城消失了。谢文泽暗道“不好”,那股不祥的预兆攀升到了极点。
京兆府还没开始审,那对夫妇如今被收押在京兆府大牢中,想要对他们?下手,难于登天。他的手没那么长?,但白行易呢?谢文泽匆匆忙忙地找白行易商量如何处置。
另一边,嗣曹王府得到宫中口信,也知道“真假定远侯”的事情。王府的人本就对贺钧成的习性不满,巴不得他不是贺家?人,省得丢贺家?的脸。压根没有领会一旁跟着来的天子近侍暗示的眼神。不假思索地同?意了此事,甚至要亲自出面。
那对夫妇只说贺钧成是假的,却不曾说谁是真的。但这两件事情本就无法分开,不用提,朝官们?都会自发想到贺疏弦,尤其是当年跟康乐县主有往来的老人。贺疏弦在秘书省中当值,秘书监知道后直接给她放了个假。京兆府如果着手调查了,迟早会请贺疏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