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贺疏弦也不?怕事,她好?不?掩饰对贺钧成?的厌恶,脚下两颗石子踢起,朝着贺钧成?膝盖上打去。贺钧成?嗷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挣扎着站起身,贺疏弦将?一旁的长凳一勾,朝着挣扎起来的贺钧成?一踢,再?度将?他?放倒。
园子中顿时响起一串喝彩声?。
纨绔子们?瞧不?起那些酸腐书生,但对腿脚功夫好?的,有着莫名的崇拜,毕竟这意味着对方很能玩。最初议论贺钧成?的朝着贺家的仆从甩眼刀子,微笑道:“还不?将?你们?主子扶下去?”那群贺家仆从这才?如梦方醒,带着贺钧成?离开这个是非地。
那群纨绔子才?不?在意贺钧成?怎么想,忙吆喝着贺疏弦来玩。投壶之事,贺疏弦是在相州的时候学会的,这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不?管是闭目还是背对着,箭矢都?如龙跃隼飞,百发百中。至于双陆、呼卢,贺疏弦先前没接触过,可不?要紧,她上手快,一下子就学会了,虽不?能局局都?赢,但至少钱袋子里的银钱没少掉。
贺疏弦一边喝酒,一边陪着纨绔子们?玩,不?动声?色地打探着朝中的消息。那些纨绔子们?觉得贺疏弦很不?错,不?像一些士人那般傲气,能一起玩,还约了她下回旬休的时候打马球。
贺疏弦酒量还可以,但她并不?喜欢醉酒的感觉,加上家中银钱有限,不?会痛快地放开来喝。回去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回到务本坊的时候,见到一辆马车在外头?停驻。立在车边的正是盈盈笑着的碧河。
贺疏弦闷声?问道:“公主在?”
碧河摇了摇头?,请贺疏弦上马车。贺疏弦没拒绝,在一片浑噩昏沉中抵达公主府。她的意识其实还是清醒的,可担心自己在杨云意的跟前失态,喝了碗解酒汤后才?去见杨云意。
杨云意坐在窗边看?书,瞧见贺疏弦过来,立马站起身来。
贺疏弦不?待她问,便说了:“与同僚们?小聚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碰到了陈国公家的人。”
杨云意立马就懂了,陈国公家的,不?就是那群纨绔吗?她蹙了蹙眉说:“他?们?为难你了?”
贺疏弦说:“没有,只是同他?们?玩了一阵。”
杨云意挑眉:“输钱了?”
贺疏弦散了一些酒气,可仍旧有些燥热。她没说话,走?向了杨云意,将?自己厚实的钱袋子递给她。杨云意笑了一声?,示意屋中伺候的人都?退下。等到房间?中只剩下她们?两人,她才?示意贺疏弦弯下身,替她松开了外领纽。
贺疏弦屏息。
搭在领口的指尖慢慢地往上抚摸,最后落在她的脖子上。
仿佛过了电,贺疏弦忍不?住颤栗。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神?中满是迷茫。
杨云意抚着贺疏弦的肌肤,再?度往上,最后将?她的下巴挑起。
贺疏弦冷不?丁地撞入杨云意幽邃的眼眸中,那可不?安分的心开始狂跳。尚未尽数从面颊退去的绯色卷土重来,如层林尽染,留下一片烂漫的红。
杨云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贺疏弦语气温柔而又?坚定:“我是你的驸马,我必须快些习惯长安。”她要留下来给公主当帮手,那就不?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管,她不?想成?为晋阳的负累。如果这样,她还不?如回安阳。
杨云意哪会不?明白贺疏弦的心思,她苦笑一声?,站起身扶起弓着腰的贺疏弦。“我不?太确定这么做对还是不?对。”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她把贺疏弦拽入风波中,何尝不?是一种恩将?仇报呢?
“你后悔了?”贺疏弦敏锐地察觉到杨云意的情绪变化。她的不?安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