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贺疏弦手腕,警惕地问:“你认识?”
贺疏弦低声道:“是娘子家的。”有些村中人糊涂,真以为云希音是从县城来的,但是贺婶子心中门儿清,她眼珠子一转,拍了拍贺疏弦,道,“看来你还是没那个造化,且看人家家里人怎么说吧。”松开贺疏弦后,她朝着同村的妇人一吆喝,大伙儿成群结队地走了,瞬间只余下停在泥泞道上金装玉饰的马车以及碧河一众。
云希音开了门,她见到碧河后,眸光微暗。她悄无声息地将目光放到贺疏弦的脸上,见她木着脸,瞧不出悲喜。
碧河向前两步,语调哽咽:“大娘子。”她暗暗垂泪,好一副忠仆作态。
贺疏弦原本杵在门边,此刻见云希音当真与这帮人熟识,才一转身回屋,给云希音她们腾出一片叙旧的清静地。
碧河见贺疏弦走了,才敛起愁容,低声道:“京中来讯,圣人不大好了,皇后殿下请您快速回京。”
云希音一颔首,抿唇说:“我知道了。”
院中说话的声音不大,间杂着几分狗叫声,屋中的贺疏弦听得心烦意乱。她想云希音很快就要离开,便动手替她收拾东西。可才将衣裳、胭脂水粉收拾起,她冷不丁想到,看云希音家奴婢的打扮,显然云希音出身不凡,她哪里用得着这些便宜低劣的俗物?贺疏弦自嘲一笑,盯着床上松散的包袱,眼眶慢慢地红了。
“阿渝?”云希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贺疏弦对着散乱的包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