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呢。“那些人被叔公带回去了。”
云希音低喃:“里正么?”里正虽然是杂任,可也不是白丁能当的,至少是个勋官。贺家村处处透着神秘,难不成此“贺”是“贺延秀”的“贺”?
贺疏弦说:“事情是戴成业、宋归仁招惹的,他们到来之前,那些杂役暂时无恙。”
云希音眨眼:“你还打算对他们动手?”
贺疏弦理所当然道:“祸患之源,总要除掉的。”她也没心思去村学教书或者在家等待了,带上云希音只往里正的家中去。贺家村宗族强盛,里正家自然是豪强富户,他在安阳县也有大宅,不过平日里,里正都留在村中。
云希音是头一次到里正家,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贺家的奴婢部曲,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贺疏弦早习以为常,她见到里正就询问如何处置那行人。
里正笑眯眯地望着贺疏弦、云希音,越看越是满意。在贺疏弦重复一次后,他才道:“咱们这边多山岭,有山贼出没劫掠几个富贵人家的仆从,有什么好奇怪的。”
贺疏弦拧眉:“那戴成业呢?”
里正瞪着她,语重心长道:“大郎啊,戴成业是戴璞的独子,他会追查到底的。”
贺疏弦冷哼一声,说:“只要戴成业贼心不死,迟早会再来。”
里正眼中闪烁着精光,他问:“那你准备如何?”
贺疏弦不假思索道:“让那仆役给戴成业写封信,将他和宋归仁一道引来。哪有山贼不劫主人只劫奴仆的?”至于戴璞,正好让他重视剿贼事务,跟窝藏在山中的贼人狗咬狗更好。
里正无奈道:“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他虽然对着贺疏弦摇头,可很快便朝着一个身着粗布短衣的小厮招了招手,吩咐他依照贺疏弦的话去做了。
从入屋到离开,云希音除了跟着贺疏弦打招呼便一言不发。她在观察里正的身侧,见他提起安阳令戴璞,也没有半点惧意。戴璞能在安阳县横行霸道,也是有点关系的,不至于在豪强跟前伏低做小。那只能说,贺家村背后的人地位在戴璞之上。那是在州府?还是说折冲府?朝中自定远侯惨遭灭门后便没什么姓贺的大官,但是地方上,极有可能存在定远侯的旧部。
云希音偏头看贺疏弦,说:“你们贺家村,同相州别驾贺群有旧吗?”
贺疏弦摇头说:“不知道。”
云希音仔细看贺疏弦,见她神色坦荡,没有半分遮掩,心中顿时了然。纵然是有关系,也是里正他们知情,跟贺疏弦何干呢。有机会还是得让碧河打探一些贺家村的情况,连造籍入帐都能胡来,小小里正关系硬得很。
可云希音没有见碧河的机会了。经过戴成业那么一遭,贺疏弦给村中儿童讲《千字文》的时候,让云希音坐在帷内,与她同进同出。
戴成业是两天后上钩。
地点在贺家村外某座荒僻无人居住的小院里。
戴成业怕有人误事,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以及对贺家村十分熟识的宋归仁。要是有人来,他得靠着宋归仁遮掩一二。可等戴成业满怀欣喜地钻入小院中,见到的是眉眼如刀锋的贺疏弦。
“怎么是你?”戴成业满脸惊讶,倒是没有惧色。他横行惯了,说话自然也趾高气扬。他身侧的小厮猥琐地笑,吆喝着贺疏弦将她家娘子请出来。
贺疏弦怒极反笑,直接将两个小厮打晕,一脚踹向戴成业的心窝。
屋外守着的宋归仁听到叫声,眉头微皱,怕戴成业出事,推门进去一探究竟。可他才进屋,就见人影一晃,一把沾血的刀就朝着他面门劈来。宋归仁丧胆亡魂,惨叫一声晕厥了过去。贺疏弦可不想如此轻易放过他,她眼神凌厉,直接挑断宋归仁的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