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时候,没忍住跟杨云意?抱怨一声,说:“他们?也真是烦人。”东宫官署的人早已经?定了,哪里轮得到他们??
杨云意?看着贺疏弦愁眉苦脸的模样?,噗嗤一笑?。她?替贺疏弦捏了捏手臂,没一会儿就靠在她?的身上,说:“很快他们?就不来?烦你了。”
贺疏弦叹气说:“那就是激烈上书反驳弹劾东宫了。”
杨云意?笑?吟吟道:“无妨,被说几句不要紧。”东宫官是她?自己选的,至于?来?处嘛,除了内尚书省就是琅嬛馆了,这些人呢,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跟朝臣们?唯一的不同,就是女儿身。
果然,在敕旨下到中书省的时候,中书舍人不愿意?署名送门下了。这道敕书每个字都认得,可?连在一起,就很难理?解了。为什么东宫官是沈怀湘、杜仰春这些人?!消息传了出去,朝臣们?立马上书慷慨陈词,说什么不合规矩。
“不是诸位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吗?东宫之中岂容男子随意?走动?”贺疏弦拿这些朝臣过去的说辞反唇相讥。她?都不给那辩驳的人说话机会,又道,“沈学士、杜校书都是通过内尚书省的考试,获得出身的。她?们?学识不差,为什么不能在东宫做事?”
“这”说话的是工部杨侍郎,他顿时语塞,这回内外两省的卷子大家?看看了,从无才上说是行不通的。他想抓着女人的身份进行攻击,可?不一小?心就会犯了神皇和皇太女的忌讳。他绞尽脑汁,最后灵光一闪说,“我等省试后只是获得出身,还得等吏部铨选,或者参与科目选。而就算过了科目选,也不过是从九品的小?官做起。纵然沈学士很是了得,那也该如一般士人一样?起步,不是吗?”他越说越激动,最终痛心疾首道,“她?们?才过内尚书省试,就官居高品,让其他人情何以堪?!”
贺疏弦若有所?思:“杨侍郎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杨侍郎心中一喜,又语重心长说:“陛下,不能让天下学人寒心啊!”
贺疏弦笑?了笑?:“直接以东宫詹事府起家?,的确不大合适。杨侍郎的意?思是,她?们?从秘书省校书、秘书正字以及县衙属吏做起吗?”
杨侍郎悚然一惊,发现自己掉入一个陷阱中,他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们?是内尚书省要员、琅嬛馆学生,都是内官,哪里能与外朝官员混迹一处?”
“为何不能呢?”贺疏弦继续问。
杨侍郎半晌才挤出一句:“男女有别。”
“杨侍郎是觉得朝臣们?见了女人便会心怀不轨吗?既然这样?,那以后就让男人在家?中吧。”贺疏弦气定神闲的,可?说出来?的话很不中听。不只是杨侍郎脸色难看,附近一圈人神情都不大好。杨侍郎不想跟贺疏弦辩驳,悄悄一抬眸,见神皇垂着眼,似是在养神,半点没在意?朝堂上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