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眼角的痣动了一下,像为他们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统统画上的句点。

“锦爻,”他缓慢地转过身,缓慢地仰起脸,缓慢地眨动眼睛,缓慢地和年锦爻对视,缓慢地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结婚了。”

年锦爻的声音止在唇边,他还笑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你因为很多事情恨我,我都可以解释的,文萧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当年我走”

“锦爻。”周止打断他的话。

在年锦爻回国后与他相遇的这几面中,难得心平气和的与他讲话,像真的不带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怨与恨。

周止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给他:“我们,我们的感情,我们的过去,我们之前的一切,所有东西,都已经结束了。锦爻,我已经放下了,四年前我就放下了,文萧的事情我只是有点怨你和星图,但你没做错什么,要恨也是恨他命不好。”

“我不恨你,锦爻。”

周止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被扇了一掌的脸颊,柔和又略带歉意地笑了下:“打疼了吧,对不起。”

“我已经放下了,你也该走出来了,锦爻,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

周止看着他的眼睛,表情寻常。

他微微笑了一下:“如果你回来是想问我过得如何,我过得还不错,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不过性格可能不算好,偶尔会跟我耍小脾气,总要我拿她没有办法。”

周止无奈地笑了一声,但眼神透露出无限的包容与温柔。

杂物间柔和沉落的光流在他身上,仿佛把周止罩在一层触摸上去也很柔软的透明的玻璃罩内。

“但是我很爱她,我也很珍惜我的家庭与婚姻。”

周止放在年锦爻脸上的手落下去了,把一些发热的温度也一并带走:“她不介意我的身体,我们的夫妻生活比你想的要和谐,所以你不用说那些话来刺激我,我知道你本意不是那样的,但你要学会长大,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说出来的话总让人伤心的。”

“什么意思?”年锦爻眼睛血红一片,笑容再也提不起来,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垂下眼睛,死死盯住周止的眼,眼神沉得发黑。

年锦爻冷冷看着他,问。

“你跟她上床了周止?”

周止盯了他一段时间,带有隐私被侵犯的倔强,但沉默良久,答道:“对。”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