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爻从被子里坐起来,解开扣子的睡衣滑下去,随他撑着下斜的手臂滑下大半雪白的肌肤,露出线条笔直漂亮的锁骨。
周止目光在他脖颈下停顿一秒,果断离开。
年锦爻打了个哈欠,掀了被子起身,避重就轻:“你的呼噜声催眠。”
“我根本不打呼噜好不好?”周止没太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
他还保持着蹲姿,目光随着年锦爻的动作,仰视上去,年锦爻一下变得高大、神圣,不可触碰。
周止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男人,或男孩儿。
但与年锦爻只接触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的心就无数次濒临错轨。
周止昨天看完剧本就沉入了韩竞东的故事,他和韩竞东太像、太像,好赌失踪的父亲,独自抚养他的母亲,从小高利贷的催收络绎不绝,周围的邻里轰过他与母亲几次,他们不得不搬到平房去,才能不拖累旁人。
其实,周止都已经分不清他的心动究竟是韩竞东爱上白菓,还是周止喜欢年锦爻。
接这样的先锋文艺片时,周止没想那么多,他只想拍戏,能拍真正的戏。
但这才一个月,他就有些……后悔了……
周止猛地拍了下脸颊,把年锦爻吓了一跳,洗漱的动作停了,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周止仰起脸朝他嘿嘿一笑,起身时就把什么都忘了。
那天的戏都拍得分外顺利,接着韩竞东与白菓打架的剧情往下拍,韩竞东被白菓硬拉着去跟踪了鑫鑫画室的老师,发现了画室老师刘国宏借画画做要挟,骚扰女同学的秘密。
女孩儿被刘国宏以艺考威胁,不敢吭声,忍了下来。
白菓不便出面,手臂拱了拱韩竞东,把他从墙角踹出去。
韩竞东茫然地走出去,对上刘国宏大变的脸色,他装傻,指指空白的耳朵,无声问
【你们看到我的助听器了吗?】
女孩儿尖叫一声,整理好裙子一下从刘国宏手下逃出去。韩竞东听不到她说什么,傻傻地垂着脸看似认真地找寻。
刘国宏脸色黑的吓人,但对一个聋哑人又不敢多说什么,笑呵呵地拍了拍韩竞东摇头走了,临走时背对着韩竞东大声骂了句:“操他妈的聋子!”
但韩竞东听不到,还时一个劲儿地垂着脸找。
镜头就这么靠近他,却又穿过他,靠近了白菓。
白菓隐藏在晦暗深处,红色的长裙也发黑,他点了支烟,氤氲白雾中,上挑的嘴角渐渐放平了,漂亮的脸上显出阴狠。
“咔!很好!一条过!”导演拍了版。
年锦爻一下出了戏,他随手把还燃着的烟递给上前给他披衣服的助理,余光瞥到不远处还垂着脸的周止。
“周止。”
年锦爻站在原地叫了他一声。
周止没有理他,还垂着脸,步履急促地朝巷子深处走,好像在寻找什么。
对于周止的忽视,年锦爻不算满意。
他短促地皱了眉,披着衣服走过去,一把捉住周止的手。
周止回过头来,眼睛还很红,细小的红血丝在眼球上爆开了,嗓音有些颤:“啊!唔啊!!”
年锦爻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立刻意识到什么,他握紧周止的手腕,弄疼了他。
周止面孔狰狞着皱起来,挣扎着要从他手里抽走。
年锦爻的声音很柔,也很轻,展臂揽住周止,凑过去靠近他耳朵:“你该出戏了,你不是哑巴。”
不知为何,他没有叫周止的名字。
年锦爻忽地笑了笑,凑他耳边,轻声叫道:“哥哥。”
周止却大喘着气,还是无法平复情绪,他情绪激动地看着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