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话就头疼地抓了把头发,查起大巴的临时车票。
王姐抽着烟,胸前裹了浴巾,隐去条隆起的线,走进来,不见外地问:“之前说的戏有消息了?”
“嗯!”周止眼睛都亮了,狠狠点头,抓起衣服边走边穿:“王姐我先走了啊,要赶回去试镜,你记得让医生去看看假体,我刚刚有点用力,我怕抓爆了!”
“操你个小兔崽子!”
王姐气得把烟丢他身上,周止穿着鞋,蹦跶地给她抛去飞吻:“爱你么么哒。”
周止连续换了三班车,看着太阳沉下去,又渐渐升起在地平线上,眼睛糊得不行,大脑却分外清醒。
心脏跳得很快,一下下把太阳跳出来。
在朝阳升起前,周止气喘吁吁地跑下车费让他肉疼的出租。
左脚的袜子没穿好,在脚尖簇了一团,隔着脚底板,他一颠一颠地朝前跑。
大学四年,他试了很多次戏,跑了很多次龙套、尸体,但永远只有三级片、龙套和尸体。
同寝的同学有的转了业,有的在家人引荐下拍了电影和电视剧,只有周止一直在试戏,一直在。
马上毕业,他就要离开大学。
周止一没有背景,二没有资源,但他真的不想拍三级片了,从他妈的肉蒲团拍到西邪东毒,一开始还会害羞,到现在他都晕奶,一看到奶就想吐。
距离约定好试镜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周止跑得脸色苍白,一夜未眠的颠簸让心脏也不短漏拍,清醒的头脑开始发胀,蓬大,想要裂开,从他身体里发芽。
耳边是清晰的喘息,冷风呼在脸上,周止的脚步渐渐沉重了,开始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