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蔓枝保养的极好,岁月罕少在她身上留下多少印记,染了一头酒红的头发,披在身后走过来时像一道柔滑的波。
年锦爻没有立刻回应,梁蔓枝又柔声叫了他一下,声线有些沙哑,听起来是常年吸烟才会有的变化:“瑶瑶,怎么不理妈咪?”
梁蔓枝走过来,看到周止,没能立刻被他盖在衣服下的小孩,温婉大方的笑容没有收回去,但也没有与他多说什么,目光冷漠地扫过去,落在年锦爻身上时又变为慈母的模样。
周止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对她礼貌笑了下,看起来彬彬有礼地问了声好。
年锦爻被母亲挽住手腕,只好转过脸去,垂下眼看着她,先是低声叫了下“妈咪”,而后可能是觉得在周止面前被叫小名有些难为情,又咕哝着抱怨:“说了很多次了,不要这么叫我了,都多大了。”
“好。”梁蔓枝宠溺地笑笑,一口应下,但下一秒还是吃惊地捧住他的脸颊:“瑶瑶你身上身上怎么都湿了,淋到雨了,快去换身衣服,生病就不好了。”
她正说着,目光又看到年锦爻发红的眼眶:“怎么哭了?谁惹你伤心了,妈咪跟爸爸说。”
年锦爻用手拿走她的手,轻声说“没有,淋到雨了而已”,梁蔓枝还准备说些什么,年锦爻就握住了周止的手腕。
周止本来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年锦爻的笑话,被他忽地当着长辈的面握手还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面上的表情有些空白。
“这是周止。”年锦爻看着母亲,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像已经无需任何介绍,仅仅证明。
好在周止反应得很快,他单手抱着周麒,另一只手被年锦爻牵着,沉甸甸的重量支撑他,他莞尔笑了下,重新与梁蔓枝对视:“梁女士您好,我之前有看过您的电影,特别喜欢您。”
年锦爻抓着他的手有些用力,想抱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周止看着梁蔓枝与自己对视的隐藏警告与漠不关心的视线,顿了顿,仿若未觉地笑道:“也特别喜欢您儿子。”
周止回握住年锦爻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大大方方地对梁蔓枝说:“我知道您对我有一些意见,这些我没法改变,之前我们确实也有些不清不楚,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见过家长。因为锦爻跟我说的时候很突然,第一次见您是这种场合实在是很抱歉,如果您不介意,我晚点会准备好东西再上门拜访您和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