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年敬齐的电话,想了一秒要不要接通,但还是按下了绿色按钮。

“年总。”

周止抽了口烟,缓缓叹出口气。

“周先生,”年敬齐在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冰冷,不过不同往前,有一股努力维持的彬彬有礼:“锦爻和我谈过了,我也和我妻子沟通了,我想先前我对你确实有一些误会。”

年敬齐在工作中向来雷厉风行,极少数时候会产生莫大的茫然,更遑论主动向妻子求助。

在他们成长的环境里,很少有什么东西是简单的、纯粹的。

人不是、金钱不会是、权利不会是,爱情更不会是。

年敬齐与妻子秉承父母之命联姻,婚后相敬如宾,少有罅隙,但也不算亲密,关系寻常。

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才致电远在美国的妻子,进行了几小时的跨洋沟通。

周止觉得有些好笑,夹着烟又吸了半口,并不领情:“年总,有误会解开就好了,不用转给我这么多钱,我也不需要。”

年敬齐可能是因为他未能顺杆儿爬的态度生气了,周止听到电话那头流露出短暂克制呼吸声,想到他先前的态度,还是有点想笑。

周止想得太过头,没忍住,笑出了一声。

年敬齐深深呼了口气,才道:“这是我补给……他的红包。”

周止又笑了一下,年敬齐这次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让他低头实在是罕见。

“好,那我就代我儿子收下了,”周止人精儿似的,懂得见好就收,爽快道:“谢了啊,年总。”

年敬齐立刻挂断了电话。

周止看着手机界面有些哭笑不得,年敬齐肯主动因为这件事联系他,恐怕是有年锦爻胁迫的因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