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尽,就吸了口烟。
年敬齐看他一副混不吝的轻佻模样,愈发恼怒。
他的面色沉下去:“锦爻还年轻,他们年轻人想要追求所谓的“爱情”,这都没关系,锦爻的时间有很多,玩一玩无妨,人总要犯几回错。不过我们不会放任他一味错下去毁掉大好前程。周先生,我认为你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你应该也明白你们并不合适,爱情和婚姻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锦爻想,你大可以陪他一起闹上一段时间,但你应该要清楚,你们不会有什么你或锦爻期待的结果。”
周止听完,没有开口,静静吞吐着香烟。
烟雾升腾,阻隔昏沉光线,在他俊朗的五官上投下斑驳阴影。
周止笑了下,淡声问了年敬齐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年总,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啊?”
年敬齐冷着脸忽略他的不尊重,继续说下去未说完的话:“至于那个孩子。”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没能立刻想到一个很好的措辞,隔了一段时间才继续:“我会找医生给他们做DNA检测,如果真的是锦爻的小孩”
“是他的孩子。”
周止觉得自己甚至称得上自暴自弃,也怀着一种报复的心理,垂眼看了下燃尽的烟头,而后几乎是挑衅,或者说发泄似的,挑起眉,和年敬齐对视,他再度嗤笑出声:“我给他生的孩子。”
年敬齐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眼神厌恶地看着他,正要准备继续说下去:“周止你。”
话忽地顿在唇边。
年敬齐的表情在周止眼中以一种电影慢速掉帧的拍摄手法似的,一点点放大,瞳孔不可置信地紧缩。
这也是周止第一次在向来不可一世、居高临下的年敬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他或许曾幻想过凭借什么取得年锦爻家人的信任与支持,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现在的周止早就过了那样幼稚的、冲动的、过于理想的年纪,也不再需要得到什么人的认可,或得到曾经竭力想要抓紧在手中,却仍旧无能为力的爱情。
但周止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看着年敬齐夸张到有些滑稽的面孔,内心确实有种隐忍多年终得报复的快感。
随即,周止朗声笑了出来,把手里的烟捻了捻,放会烟盒里:“年总,我当然知道我一个三级片演员配不上你弟弟,我在你眼里应该也算不上演员吧?但是首先,请你们都先搞清楚一个事情,是你弟弟缠着我,不是我追着他。其次,是你弟弟离了我就不能活,不是我没了他就要死要活。最后,孩子叫周麒,是我生的年锦爻的孩子,你要是想让年锦爻认他,我也不会反对,正好我儿子需要一笔钱治病,血友病,你应该也知道这病会遗传,你们家要是能出钱再好不过。”
年敬齐盯着他,一直没说话。
周止没由来地想到,年敬齐在业内招商投标时荣获“犀利王”的评价,有点想笑。
“年总,我这个人也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我从不会期望得到不属于我的东西,也不会奢望去靠什么途径跨越阶层。”
周止看着他勾了勾唇,“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给过年锦爻的那些东西在您眼里可能是不值一提的小情小爱,但我认为也不是您说的这么一无是处。”
“不过嘛年总,我由衷给您个建议,先去确认一下男人到底能不能生孩子。然后再去劝你弟弟不要对我这么死心塌地,我才是真正感到困扰的那个人。如果您能帮我解决,真的是给我省了很大力气来应付你弟弟。”
年敬齐的面孔上神情很复杂,有对周止不敬的恼火,吃惊,也有一些茫然。
周止笑着转身刚走出两步,倏地脚步又顿住,微微侧过身看他:“年总,两周后就是你大侄子的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