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又在走神,年锦爻带着笑意,嗓音阴柔,低低凑在他耳旁,温柔叫他老婆,一会儿又叫老公,仿佛和赵阮阮比着,不放过周止。

他随后掐着周止的胯骨,很用力地按住,两边的拇指抵住他很薄的皮肤,有些使劲地隔着薄薄的衣料,揉着周止的小腹。

“周哥!周哥!”赵阮阮得不到回应,又接连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是不是信号不好啊!”

她说着挂了电话,又重新打过来。

水池旁的手机再度震动。

这次却没人接通了。

烟已经完全燃烧,空气中仍残留烟草酸苦腐朽的气味。

周止脸上的肌肉在扭曲中逐渐变得安静,他气喘吁吁,把脸扭到一边去,单薄的胸膛静静起伏,好像濒死之人,完全放弃希望,不再抵抗,等待死亡慢慢将他侵蚀,完全拖入深渊。

年锦爻看着周止的眼睛,笑了:“老婆你的眼里有大海。”

他说的时候,好像想要溺死在里面一样。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周止脚步有些虚浮,年锦爻的手臂扣住他的腰,被周止睨了眼,他讨好地笑笑。

重回舞台下的座位上,中场休息的乐团恰好回来了,重新站回定点,拿起各自的乐器。

穿着燕尾服的钢琴师仪态优雅地朝观众席鞠躬,落座。

他轻扬手臂,指尖慢慢沉入黑白的坑洞。

酒吧恰如其分地响起爱乐之城临近结尾时,主角共舞的钢琴曲《Mia&Sebastian’s Theme Justin Hurwitz》,很轻地、很轻地,像一场不急的雨,也像一颗跳动着的心。

有不少情侣站起身,相拥着进入舞池。

摇晃着胯肘、轻轻摆动腰臀,头倚着肩,手臂叠着手臂,心脏挤着心脏。

周止不知想到什么,看着钢琴的方向,静静地发呆。

一只苍白的、看起来纤细但力量感十足的手在他面前摊开。

周止缓慢地眨了眨眼,抬起脸,对上年锦爻含笑的目光:“这位先生,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周止轻轻笑了:“但我只会男步。”

“没关系啊,”年锦爻一眨眼,明媚地笑起来:“我会女步。”

周止没有再犹豫了,他把手搭放在年锦爻冰冷的手上,覆盖住年锦爻的腕表,也覆盖他腕心深且长的疤。

周止还记得他是为了大学戏剧社的一场话剧学过基础舞步,但很长时间没有练过,已经忘了许多。

年锦爻的手勾住周止的脖颈,周止的小臂贴紧年锦爻的腰肢。

他们穿着休闲服,一双是板鞋,一双是帆布鞋。

偶尔碰撞在一起,响起周止低声的道歉与年锦爻安慰他的细软的撒娇。

他们转圈,跃动,轻巧的钢琴与大提琴相并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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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止想到他们刚拍《白菓》的那段时间,楼下是导演不断催促的不耐烦的叫嚷。他与年锦爻盖着被子,接下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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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锦爻拿下影帝,周止成为星图十佳经纪人,两人在忙碌中抽出短暂的空闲,在涣市最高建筑的旋转餐厅吃了遮遮掩掩的烛光晚餐。因为周止太过谨慎,让年锦爻不算满意,闹了一通不小的脾气。

最后由周止让步答应了一些往常不会同意的条件,才哄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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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足够好的话,他们会生下一个孩子。

小孩在父母的期盼中诞生,在无限宠爱中茁壮成长,一天、一天,不断生长,在小孩的脸上,融入父母各自的基因,也吸收他们永不死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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