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两个字,打起来拿起砍刀就砍,警察都管不了。

甘涔还记得,有一回太阳城里持刀斗殴,蒋泊锋叫人在后背砍了一刀,送到医院差点没命,那道狰狞的伤疤横跨了蒋泊锋的后背,直到七年后都褪不去,甘涔每次摸着就害怕。

算算时间,其实也就在他这辈子开学后不久……,甘涔心有余悸,他好像突然觉得,这辈子的蒋泊锋可以不用像上辈子那样那么有钱,他只要有一点点钱就好了,够养他就好了,不要再受那么重的伤。

甘涔想着,突然心也疼起来,学费的事的确是这辈子目前最大的变数,上辈子他可没这个麻烦,蒋泊锋已经够辛苦了,他不能把所有担子都让蒋泊锋一个人担着,他不想逼蒋泊锋。

甘涔抓抓头发,他也不能真当一个就会吃喝拉撒的兔子……,至于学费……,

妈的!甘涔一拍大腿,他都差点忘了他在市里还有个爹!

中午工地开饭,甘涔这人鬼精灵,到了这里嘴甜的不得了,把做饭大婶哄得笑的合不拢嘴,饭都有他的一份。

他扒拉完饭,跟蒋泊锋说:“哥,我下午不陪你了啊,快开学了,我去买点东西。”

工友看他脚底下拿小树枝一上午划拉出的“大作”,逗他:“哎呦,咱们工地的小棋神下午不接着下了啊,可惜可惜!”

甘涔红脸,“李叔!你下不过我就直说!”

蒋泊锋干了一天,也饿,问他:“买什么?”

甘涔拿脚扫了扫棋盘,没多想,说:“买个本子和笔,开学用。”

蒋泊锋端着碗,有些诧异:“你会写笔记?”

甘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气的照蒋泊锋肩膀上打了一巴掌:“哥!我怎么不会写笔记啊!瞧不起谁呢!到时候我写的笔记准得好看的要全班展览呢!”

蒋泊锋轻轻笑,旁边人只看着这对兄弟感情还挺好。

“你兜里有钱吗?”

甘涔说:“有,你上次给我三块钱呢,够了。”

“行,路上慢点,买完早点回去。”

甘涔说知道啦,拍拍屁股站起来,蒋泊锋在后面交代让他六点前回去,甘涔说啰啰嗦嗦,他拿着他的书包离开工地,其实里面就装了个蒲扇。

甘涔在街边电话亭掏了三角钱跟乔姨打电话,他这个儿子当的,连自己爹现在的家在哪而都不知道。

乔姨电话里问他,咋突然要去。

甘涔怕乔姨担心,扯谎道:“我爸不是要给我交学费吗,他叫我过去拿,又不说地址,我看他有点健忘。”

乔姨这才放心,甘立国这么多年没有管过甘涔,连一分钱都没寄过,如今儿子自己争气,挣出了考上大学这样大的喜事,他当父亲的出份学费也是应该的。所以甘涔在家里跟她说剩下六百块的学费甘立国出的时候,乔姨就相信了,不然这么多钱,她还真不知道得去哪儿借。

乔姨拿出信封,给甘涔念了地址,甘涔在心里记住。

甘立国在市里开个小饭馆,几年前掏了点钱,把他后娶的老婆张丽塞进了一个林业局当临时工,现在一块住在林业局的家属院。

甘涔跟书报亭一问路,没想到竟然那么远,得有四五公里,他兜里没钱,回去找蒋泊锋要就一定会被发现他撒谎,甘涔抓抓头发,这大热天,他已经一身汗了,最后没法子,只好一路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