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巨大的浪潮席卷着他,挟裹着他,把他抛向风浪的顶端,又把他压进最深最黑的水底。而他无能为力,只能随波逐流。
他彻底地失去了对自身掌控,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这炙热,强烈而澎湃的浪会持续到何时。
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死死地攀住洪水中坚硬,粗壮的浮木。
……
苏凉哭得很厉害。
即便是当初在面对精神海失控,陷入了发狂状态的陆太攀时他也不曾像是此刻这般无措和混乱。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捧蜜。
搁在银杯里的蜜放在了烛火上,热融融地烧成了一团流淌的汁。
那汁水被火舌撩得沸腾了起来,开始滴滴答答不停往外溢。
苏凉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如此奇怪。
他仿佛落在了疯癫而旖旎的梦中。
一切都是热的,混乱的,汁水横溢的。
本应感到的快乐,在这一刻却已经强烈成了漫长而细密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