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灰色头像轻闪:[好,明天来接你。]
发?完信息,沈崇也回来了。
他神色自若,沈清央也看不出什?么,估计真的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年夜饭订了北城一家老牌酒楼,瞿阿姨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夏夏性格开朗没什?么隔阂,一顿饭融洽结束。
饭后回到家,夏夏的舅舅一家来拜访,这时候沈清央就是外人了。
沈崇把她?叫到书房。
一张储蓄卡交到沈清央手里,她?微惊:“爸……”
“拿着?。”沈崇说,“爸爸从?小亏欠你很多,没什?么能弥补的。”
沈清央摇摇头,坚定地推回去:“您不欠我什?么,这钱还是留给?夏夏吧。”
沈崇深深看她?:“清央,你实话?告诉爸爸,你有多少东西是徐行知买的,为什?么爸爸给?的你不肯收?”
连这套房子,她?都?拱手让出。
沈清央默然,不知作何解释:“爸,您打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我早就成年,有工作有收入,怎么还能再要您的积蓄。”
他按按眉心,问道:“既然你和徐行知感?情这么好,那你告诉爸爸,为什?么你们到现在才结婚,想必中间也少不了波折吧。”
沈清央垂眼:“是我的问题,和他无关。”
再多的,她?不肯说了。
父女分离多年,沈崇也不能指望她?跟自己交心。
他盯着?女儿良久,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在他们之?间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罢了。
沈崇把储蓄卡塞到沈清央手里,和颜悦色:“既然你喜欢,爸爸相信你的眼光。记着?无论什?么时候,爸爸都?在你身后。”
从?书房离开,沈清央推开阳台门。
趴在栏杆上吹了一会儿风,她?有些出神。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模糊而遥远,让她?想起某一年过?年,自己和裴亦玩骰子,结果把零花钱输得一干二净。
裴亦一辈子精力就花在吃喝玩乐上了,什?么都?不会,就这些东西玩得好。
她?难过?得连春晚都?看不下去,气鼓鼓吃葡萄,一扭头瞥见?徐行知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玩手机。
她?往嘴里塞了个葡萄,他余光瞥过?来一眼,波澜不惊:“都?输完了?”
她?点头。
他嗤笑一声:“输就输了吧,赢得起也得输得起,否则别人会看不起你。”
她?委屈:“可是我零花钱都?没有了。”
他随口哄道:“剥个葡萄,哥哥补给?你。”
冷风吹过?,等沈清央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给?徐行知拨去了电话?。
响了几秒,那边接起。
徐家客厅。
看见?来电人,徐行知从?一片嘈杂中起身,边上楼边接她?的电话?。
徐家过?年一向热闹,几个邻居叔叔伯伯们都?聚在一起打麻将,其他人则看春晚聊天,吵得他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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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卧室门,徐行知得以清净:“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想我了?”
他本意只是逗逗她?,没想到那姑娘承认:“有点。”
徐行知的视线被床头打着?蝴蝶结的长方形礼物盒吸引。
沈清央描摹着?栏杆上的花纹问:“你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
久久得不到回答,沈清央疑惑:“喂?”
徐行知手指慢慢滑过?书签上的一行行娟秀字体?。
从?生日快乐,到新年快乐。
想必是她?出门前特意放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