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你的衣物来治病,自然是要贴身的,香气才馥郁。”

说罢再度俯首,女人身上的苦桔味忽浓忽淡,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带着一把小勾子:“嫂嫂,你好香啊。”

他跟半夜翻进良家妇人窗里的登徒子没有半分区别了,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浑像是一条饿狼要把她吞进肚里似的,冯玉贞拍打踹他,反倒更为兴奋。

冯玉贞恨自己没用,死死抿着唇,将那些吟声堵在嗓子眼,好似陷于一片棉花团中,踩不到实处。

她越沉默,崔净空力道越重,执意要令她发出声音,冯玉贞偶尔的抖颤全逃不过他的眼睛,崔净空笑着摁住她,不许她逃。

“当初在陵都的时候,还是嫂嫂非要与我在马车上胡来。”

裙摆被卷起,静谧的月色下,两个人全汗津津的,心跳如雷,冯玉贞紧闭着眼,男人的手牢牢护住她后脑,以防被撞地磕在车壁上。

冯玉贞愿意止不住去想,外面立着的那些侍从,她名义上的丈夫严烨,他们瞧着马车颠簸,这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犹如炸开一簇明亮的烟火,余温转瞬即逝,空余一地狼籍。

崔净空情难自抑,然panpan而冯玉贞全程不发一语,他全唱了独角戏。好容易与她贪欢片刻,合该满足的,可大抵之前尝过心意相通的滋味,那种空虚反倒变本加厉。

这时候理智堪堪回笼,把人抱到膝头,那种空虚太过磨人,他低下头,颇有些低三下气地恳求道:“嫂嫂,你发发慈悲,再救我一回罢。”

埋首在她颈项许久,冯玉贞才总算开了口,却与他无关:“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崔净空眨眨眼,心里发苦,知道自己方才头脑不清明,又一回犯下大错,本就不招她待见,只得乖乖道:“好。”

察觉颈项略微湿热,冯玉贞心里有些诧异,没等再说什么,肩头一沉,再唤他,便没了回应。

她伸手去探,不光摸到了沾湿的长睫,这人额头滚烫,已经昏了过去。

冯玉贞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一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怪不得察觉崔净空气声不对,这人是带病过来的。

她叹一口气,站起身合了合衣衫,总归已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荒唐事了,也不怕人笑话。

冯玉贞掀起帘子,却见车旁空无一人,一众侍从奴仆都隔着老远,背对圈围站着。

她环顾一圈,这才看到一个相熟的田泰,招招手叫他,田泰闻声,赶忙走上前:“夫人。”

冯玉贞懒得再纠正这个称谓,只简明通知道:“他晕过去了。”

本就身上不适,又一番胡折腾,想不烧都难。田泰难得聪明一回,眼下最关键的恐怕并非主子,而是看紧眼前夫人。

马车的西面,严烨被老老实实绑着,他仍扮作一个胆小的商贩,此时由三个侍卫看守。冯玉贞走过去,田泰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冯玉贞略侧一侧头:“把他放了。”

“这……”

她镇静道:“我随你们回去,我已同崔净空说好要放他,不牵扯旁人,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一人担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田泰只得命人松绑。走出去几步远,独剩冯玉贞与严烨两个人后,冯玉贞向他弯腰道谢,郑重道:“严烨,这两年实在麻烦你了,你走罢,以后也不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