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谢尔按了按额角,慢吞吞回神道:“嗯。”
“那好,先看这个。”
研究员举起一张医院的卡片,先在镜头前照了一下,再翻转给阿谢尔,“这是哪里?”
印在白色建筑上的红十字分外显眼。
男人抬起眼睑,眼中透出点微妙的、雏子般的清澈。
他有些烦闷地看着卡片,像看一个明明不喜欢、却无法丢弃的玩具。阿谢尔不怎么情愿地思索一番,淡淡道:“不知道。”
“那这个呢?”
“不知道。”
反复几张后,阿谢尔抿起唇,不耐地呼了口气。
“拿走,离我远点。”他厌烦道,“我快要想起来的东西都要被你打乱了。”
研究员换卡片的动作并不停歇,娴熟地问:“你想起了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阿谢尔说,“我快想起来了。”
研究员举起一张卡片。
卡片上绘制着雪白的房间,床铺和输液架,亮着光的仪器。一个简笔画的人形轮廓靠在床上,侧头望向窗外葱茏的绿树,摇曳的千纸鹤和风铃。
阿谢尔忽然呼吸一滞。心脏漏跳了一拍。庞大的压力席卷了他,他冷漠的神情被打破,如同深海恐惧症被沉入海湾,恐高者被吊上吊桥,他的脸色苍白得无法遮掩。
“这是只普通的图片。”研究员说。语气里有些无力,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于是男人突然暴起时,研究员只是习以为常地坐在原地,看着金属椅弹出镣铐,将几乎扑面而来的袭击重新锁回椅背里。
阿谢尔看上去惊魂未定。
他重重地深呼吸几次,最终呢喃出一个名字来:“……阿德利安?”
“……”
研究员放下了卡片。
[清理失败。]
[申请调换项目。]
[第8次深度脑部清理完毕。效果待确认。]
……
“感觉怎么样?”
“……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