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的神情瞬间扭曲,可他抬起的手却被亚历克斯压住了。

亚历克斯:“等等,哥哎,这是安安啊!”

亚伦:“你瞎?”

阿德利安努力蹦跶:“是我啦,真的是我啦!亚伦做的酥炸凤尾龟总会在凤尾上切一刀,就是为了方便我挖肉吃!”

亚伦错愕了:“安安!?你怎么这么矮了!?……不对,你怎么,连性别都,脸也……”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亚雌啊。

事实上真的变矮了的阿德利安:“……我回头会跟你解释的。”

黑发军雌垂下眼睫,目光晦涩地注视着亚雌模样的躯壳。后者没有看他,只是伸手,像抚摸他的脸颊那样,轻轻抚摸他血迹斑斑的衣服。

是了,这是他的雄主。只有他的雄主会用这么关切、怜爱的眼神看他,只有他的雄主会担忧、挂念他习以为常的伤口。连他的同胞弟弟都早已在日复一日的训练和战争中习惯了血亲鲜血的味道。只有他的雄主……会觉得轻轻抚摸他的血迹,都是种罪恶。

这是他的雄主。

世间一切美好的化身。再多的称颂唱不尽他曙光般的身姿。

他本该无忧无虑,幸福安康。

但现在阿德利安站在他面前,套着另一个亚雌的躯壳。亚伦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只能从少年平静的眼神中窥探他受过的苦难,并痛苦于爱人受苦时,他不在他身边。

他本该为他挡下所有黑暗。无法保护雄主,让雄主置身险境,是他的失职,是……

阿德利安轻轻摸了摸亚伦的头发。他垫着脚,才觉得摸得比较顺手。

“好了,打起精神来。”少年温柔地说,“我们还有多少事要做呢。”

“……是!”

阿德利安从另一边兜里又摸出一瓶营养剂,递给亚伦:“午餐时间刚过。尤利西斯刚离舰不久,很快就是巡逻兵换班时间。受伤的士兵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实际活动的士兵大概只有三成左右。我暂时替换了监控画面,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发现我们消失了……不过这个效果只剩十五分钟左右。我们得在换班的时候溜进主控室去。”

亚历克斯:“然后打劫一艘副舰逃跑”

“逃?逃是逃不掉的。舰艇停在了边缘星系。尤利西斯调用了一半副舰去运输能源和补给品,主舰连港口都没进一会儿你可以自己去舷窗那儿往外看看,离港口不太远就算成功抢劫了一艘副舰,能源不够,跑也跑不过的。”

阿德利安做出结论:“我们得主动出击才行。”

显然,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亚伦和亚历克斯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愕。

“第一步,”阿德利安竖起食指,“绑架一个主控室权限!”

亚伦沉吟:“至少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