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利安推推杯子:“怀尔德先生,请用。”
“不要叫先生。”怀尔德说,“我不配。”
阿德利安:“怀尔德?”
“不要叫怀尔德。”怀尔德不满道,“那混蛋也这个叫法。”
阿德利安犹豫了一下,“……怀尔?”
怀尔德:“我雌父才这么叫我。”
调酒师:“我也这么叫啊?”
怀尔德理都不理他。
阿德利安拍拍他还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拿出自己哄西兰花的口吻来,慈爱地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雌父。”
怀尔德点点头,手臂一伸,把阿德利安半搂半抱住了,额头抵上阿德利安的肩膀。瘦削的背脊弓起来,风衣上还能看出一条弯弯的脊柱。
他低喃着些什么。
阿德利安竖耳倾听,听见他低声说:“……我好想你。”
“怀尔……”阿德利安叹息,“你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调酒师哼哧哼哧擦酒杯,“他坐这半天了就是不告诉我。”
怀尔德就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他还没有见过雄父,雌父一心一意挂在他身上,他们相依为命,隔三差五就有他最爱的鱼,炖得奶白奶白,芳香扑鼻……
他仿佛闻到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虫崽崽牛奶的奶香。亚雌吸了吸鼻子,脸在阿德利安肩膀上蹭了蹭。毛衣柔软纤密,还有着温热的体温。他们之间隔着的格林的形状,有那么一瞬间被烘得融化了。
“雌父……你只会让我听话,听话……”怀尔德喃喃道,渐渐咬了牙,“到底我是你的孩子,还是格林是你的孩子!?你根本不想要雌子,你只想要雄子……”
阿德利安竖耳倾听。
怀尔德继续说:“我再不告诉你了。”
阿德利安:“……”
“重来一下好吗?”他认真地说,“我不是你雌父,还是把我当阿德利安吧?”
怀尔德抬头,眼神凶狠,凶狠中还透着一丝委屈:“出尔反尔。”
“……对不起,我是你雌父。”
阿德利安忧愁,“请你……呃,再跟我、呃……再跟雌父说一遍好不好?”
“不好。”怀尔德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没多久,他脸红起来。
阿德利安为难片刻,揉揉他的头发,转向调酒师。
后者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