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席,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说谁呢?”文娟忍不住了,任谁听到这话能忍?
“文副厂长,我可只是实话实说,要是你有意见,可以叫人来评评理吗?叫大家看看我说的对不对?”汪主席瞥了眼文娟,“我本来以为文家养出个你已经够不容易了,现在看到她,我才知道,文家培养出你们母女这样的是常态,偶尔出个能人才是例外。”
“你,”文娟指着工会主席,说不出半句话,这话可太伤人了。
“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样,程同志是厂里客人,他的文章涉及的内容是不是有失偏颇,自有读者来评价?你们文家人凭什么到我工会闹事?”
别看汪主席到现在还没有退休,但她确实是张文芳、齐冬华那一批的工人,甚至那时候她就已经是工会主席。也就是这两年,她开始把身上的担子移交给年轻人,看似不管事了,但是老一辈的工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护犊子,我自己的崽我看着好,别人说不好我就削你,更何况文琪这次是直接打到她家门口来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他到底算哪门子客人,不过是从下边工厂拉过来帮忙的,啥都不了解就开始胡咧咧,你们工会竟然还纵容他,你这根本就是和我们家过不去。”文琪怒骂,她妈文娟想拉她没拉住。
汪主席已经很多年没被小辈指着鼻子这么说了。
别说她自己听着不得劲儿,曹厂长,张文芳和齐和昌都皱起了眉。
“闹够了没有?还不赶快把你好孙女拉走。”张文芳看着齐冬华撇了撇嘴。
其他先不论,现在哪有文琪开口的资格,在场的哪一个不比她有资历?就是他妈说话都得悠着点儿,偏偏她都现在都没有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
她就看不出来自己的处境其实很不好?她姥和她妈都到了,到现在都没能把她从曹厂长办公室里带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齐冬华张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家都消消气,来到我办公室就是来解决问题的,现在时间不早了,再争论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大家不如就听听我是怎么想的,”曹厂长终于开口了。
办公室里谁都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首先,那位小程同志是我亲自在红鸩纺织厂秦厂长手里借调过来帮忙的,过程还挺波折,程同志那边也是克服很多困难才赶了过来,对此我也是挺感谢。”
这第一句话曹厂长就定性了程涛的身份,是客人。
“省纺织厂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向来是以礼相待,小文同志此番应当去赔礼道歉。”曹厂长声音温和,说的话却并不模棱两可。
文琪一脸不可置信,一句“凭什么”没说出口,就被她妈拦住了。
“另外,关于杨浩仁这篇文章,如果文副厂长有意见,觉得程同志所言不实,就必须拿出相应的人证物证。如果证据确凿,不用你说什么做什么,工会就能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曹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篇文章的内容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你让我去哪儿找人证物证?”文娟满脸不可置信,像这样的事情一般不该是写文章的人出面解释的吗,怎么他们这里就翻了个个。
曹厂长没回这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文娟。有些事情不提是因为不知道,只是不好说,外加提不得。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尚未调过来,还真不清楚始末。尤其很长一段时间内,在省纺织厂,他都是外来者,再加上文家的地位特殊,有好些事情肯定不好说,尤其是不能由他来说。
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旧事重提,作为厂长,他希望这件事情能得到完美解决。如果能通过这件事情把文家从纺织厂根部挖出来,对于纺织厂来说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