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要站起来,膝盖却一软,又跌坐回去。她这才发现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
袁星火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带着满身寒气跪蹲下来,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刚到五百。”她喃喃,声音已不像她。
袁星火的头发上还沾着雪花,在暖气里慢慢融化,顺着额头滑下来,像是汗水又像泪水。他把她的手包在掌心,贴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
那里传来急促有力的心跳,透过厚厚的毛衣,一下一下撞着她的指节。
“老太太命硬着呢,”他喘着粗气说,“拜年那天还跟我说要教重孙子腌酸菜……”
十分钟后。走廊拐角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林雪球看见母亲跌跌撞撞跑来,外套里面的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父亲紧随其后,身上是那件只在烧烤店才穿的军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