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淡淡道:“欺君之罪, 时家断不会犯。六皇子言重了。”
严元昭略松了一口气,又自知失言, 便转换了神态,轻佻地扬一扬扇:“好,我晓得了。……距你离城还有半月之期,想来你忙得很。那壶好花雕,本是供你我坐画舫赏美人之用, 现在看来只能给你壮行了, 倒也是不辜负它。”
池小池着意看他一眼, 道:“一壶花雕, 何谈辜负不辜负, 别负了一腔青云志便好。”
严元昭不接他的话茬,仿佛刚才在御书房中想要赴边的人不是他一般,金丝扇面一转,指向某处:“你有心同我说嘴,不如想想带那闷葫芦去镇南关的一路上该如何消遣。”
池小池顺着严元昭扇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严元衡立在不远处的杏花树下,正盯着二人看。
注意到池小池看过来,严元衡神色微变,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旋即负手走近。
他问:“你病症方愈,只半月便出发,于行军可无碍?”
他既是公事公办,池小池自然毕恭毕敬:“无妨,十三皇子请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