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将“徐家”二字咬得很重,邓叔谧看着她,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邓队长,你立功心切,这些我不管,”徐从道缓缓说,“但是你如果想拿我女儿当替死鬼,我不介意把当初审讯时,剩下那些没走完的流程给你补上。”
黄行庄也在一旁帮腔劝道:“我和徐小姐相识多年,她一个大小姐,怎么可能是军统?你也不想想,你在那边干过那么长时间,那些军统都是什么样的,你不比我清楚?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加上当时场面实在混乱,邓队长应当是认错人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冲邓叔谧使眼色。给台阶下,倒不是黄行庄和邓叔谧私交有多好,帮他在处长面前解围,实在是黄行庄自己就是这样的性格,圆滑事故,谁也不愿意得罪。
好在邓叔谧并没有再做无谓的坚持:“徐主任,徐小姐,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应当是我……认错人了。改日邓某定当登门赔罪。”
他低头冲徐从道鞠了一躬,转身便离开了审讯室。
“赶紧去把刘医官找来,”江宗群吩咐道,方才他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见眼下事情已经解决,徐小姐的伤也不能再拖了。
“江秘书,”徐从道说,“把她带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吧。”
“徐小姐头部受到外力冲击,有些轻微脑震荡,”刘医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道,“不过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这几天多休息静养。”
徐应明点点头:“多谢刘医生。”
江宗群把人送了出去,没多久黄行庄又来了。
“我父亲呢?”徐应明问。
“徐主任去找穆先生了。”黄行庄说。
徐应明点点头,“哦”了一声,表面上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今天多亏了你啊。”
“举手之劳。”黄行庄摆了摆手,似是不在意的样子。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徐应明感慨说,“说起来,咱们自从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了吧?”
黄行庄点点头:“在哪工作不是一样,混口饭吃罢了。不过,”他顿了顿,然后皱着眉头思索着,“说来也是奇怪,平日里邓叔谧也不像是喜欢玩这种手段的人。”
徐应明挑眉,略微提高了语气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有问题了?”
“怎么会?”黄行庄连忙否认,“同学两年,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当年日本人占领东三省后,将觊觎的目光盯向华北。1933 年长城抗战结束后,日本将对中国“武力鲸吞”的露骨侵略方式转变为有序推进的“渐进蚕食”。举国上下,有识之士当然看得出他们的狼子野心,学校里也逐渐掀起了声讨日本人与汉奸卖国贼的浪潮。
青年学生,一向是最激进的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