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轻视和嘲讽。
“雷师长还有来日吗?你的军营中瘟疫横行,就连你自己也活不了几天了。来日?来日等我们去给你上坟吗?”宋执钧笑道,“横竖都是死,与其像条病狗一样窝囊地死在营里,不如就死在这里,死在日本人的手里。赶我还能帮你争取个抗日的名头,说出去也好听些。”
“你……你也是党调科?”雷鹤存听出他们的意图,他们是想要借日本人的手尽快地要了自己的命,“老孟是你们指使的?”
“我不认识什么老孟老孔的。”宋执钧轻描淡写的说,“不过那人身上穿了你们的军装,这倒是帮我想了主意。这岂不是一箭双雕?雷师长,连老天爷都在帮我清理门户呢。”
“你……”雷鹤存指着宋执钧,眼睛爆出血丝,“我要见孤鸿,她答应过我的!”
“孤鸿?”宋执钧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挑眉看向徐志鸿,“告诉他谁是孤鸿。”
徐志鸿推开搀扶着雷鹤存的郑怀安,看着得扶着墙才能站稳的雷鹤存,将手往宋执钧面前一摊,道:“这位就是孤鸿。雷师长,你口中的孤鸿又是谁,不会被人骗了吧?”
说罢,宋执钧和徐志鸿爆发出一阵嘲笑。
“不。”雷鹤存看向郑怀安,是在寻找一个确认,“你不是,孤鸿是杜隐禅,她才是孤鸿……”
“雷师长,你眼前的人就是孤鸿,宋执钧。”曲怀霜从黑影中走出来,他身后跟着殷明敬。
宋执钧转眼看向曲怀霜,他认识这个外科医生,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笃定自己的身份。
“孤鸿在你的军营周围布下了一种新型病菌,让十一师的将士门感染了这种可怕的病毒。他的目的就在于毁灭你的十一师,以免你被别的势力所用。”曲怀霜的身材虽然单薄,但面对一身杀气的宋执钧却挺直了胸膛,这与平日那个斯文儒雅的医生的气质截然不同。
对于自己的阴谋被人揭穿,宋执钧并不感到心虚,或者愧疚,他只对曲怀霜很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你又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曲怀霜道,“孤鸿你为了能尽快完成任务,不惜草菅人命,故意传播瘟疫,不光令十一师的上千名军人身染恶疾,还让整个五寅镇陷入感染瘟疫的威胁之中,这就是你们政党的宗旨?”
“我们不需要这种唯利是图、首鼠两端的军阀。他既有通敌之意,就只有痛下杀手,难道非得等他带着人马枪炮,投靠了日本人投靠了共党,调转枪头屠戮同胞之时,才能将其歼灭?”宋执钧傲慢的看着他们,“在其萌生异心之时,将其连同可能叛变的根基一并铲除,这叫未雨绸缪。”
“你……”雷鹤存愤怒地看着宋执钧,“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们上千名兄弟的性命,就这么白白葬送在你的手里!”
“是我吗?”宋执钧的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向前一步,俯视着雷鹤存,“是你,是你的优柔寡断、贪婪摇摆将你的兄弟送上黄泉路的。”
这句话像是雷击,劈在雷鹤存的心上。他扪心自问:孤鸿说的这话难道不对吗?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谢云生带人追了来,看到角门大开,人都不见了,急得一跺脚,亡羊补牢,立即重新关闭角门,将剩余这六人带进了一间客房之中,等待殷老爷的处置。
林瑟薇脚步虚浮,踩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如同踏在云端,又似深陷泥沼。零星的枪声、凄厉的呼号、沉闷的爆炸,一切喧嚣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殷蘅樾那扇紧闭的睡房门前的,木然的抬手拧动了冰冷的门把手。
几乎是同时,几把枪精准地指向她的眉心胸口。
林瑟薇没有惊惧,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她这荒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