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朝皇帝都短命,儿子与父亲相争,兄与弟相争,杀了一个上一个,不肯透露埋在哪里,传来传去就传了空。

她掰到这里又故作神秘起来,“要问也不是没人知道的,有些皇帝动了真情,或便把位置告诉了他的宠妃。”说着眼睛眨巴地看着陆梨,那意思好像她知道位置在哪里一样。

陆梨可不把话当真,“老不死”的眼睛分明盯着她腰带上的玉佩,想拿去给她自己做装饰。她疯了,涂嘴唇涂了六七十年到现在依然不忘打扮,怕宣宗来接她了不够美。但那玉佩是朴玉儿留下的,陆梨可不会给她。

“老不死”便不得劲地咕哝一句:“看你将来是要当皇后的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都舍不得,还怎么能当上皇后?”

那句舍不得孩子,却叫陆梨转过身去对着墙睡觉了。

光阴走得飞快,日出月落,斗转星移,宫墙根下每日静悄悄的,却又都在风起云涌地发生着故事。

听说皇帝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咳得厉害,生了一场大病,卧在床上几天没能去早朝。大奕王朝近几代的皇帝,大都没过四十就死了。皇上今岁已经四十有二,这些年来登基愈十四载,勤政为民,日理万机,中间就没有过一天的休息。前朝倒是平静泰淡,后宫却悄然地紧促了起来。每日宫妃们三五作伴地杵在乾清宫露台上,轮番地过来请安。不给进去看,哭,进去看到了又忍不住嘤嘤切切地拭帕子。

楚昂嫌吵闹,又怕把病气带给年幼的皇子和公主,就叫张福给挡出去了。就连素日最频繁承寝的孙凡真,连带着李兰兰都没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