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有气无力,像一个七天七夜没休息已疲累到极点还要卖力营业的柜姐。

叶雁又倾低脑袋,极慢地夹出一根面条,怔神般一点点嘬进嘴里。

周谧不再搭腔,端着还有大半水位的杯子起身离位。

久恋又离散的人都知道。

它不是那种一击即溃,撕心裂肺,而是恢复期漫长的慢性病,似曾相识的场景,对话,歌曲,电影,都会成为一粒接一粒皮下出血的淤点,无论有意还是无意触压,都会引发痛意。

周谧把水倒空,停在吧台后挑选咖啡胶囊,想耗会时间,给leader一个能消化感伤的自处空档。

胶囊集中在一只黑色的托盘里,颜色多样,还很鲜艳,像把彩虹等份掰碎。

周谧一个个取出来看,纠结了好一阵。她在公司更爱泡茶包或喝白开,所以不太分得清口味。

裤兜里的手机嗡了一下。

周谧抽出来看,居然是张敛的微信消息,简短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