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俯瞰着怀尔德的灵魂,洞悉了这个年轻的雌虫的倔强和反骨。
怀尔德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似乎与世界格格不入。他坐在这里,身处于此,灵魂却从不属于这里。
阿德利安是个异类。
和他一样,是个异类。
和他不同的是,阿德利安远比他坚定,冷静,甚至远比他成熟。少年小小的身躯里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逻辑自洽,运转严密,轻易不可撼动。他挺直的单薄背脊里立着一片山峰。
怀尔德还在迷雾里踽踽独行,阿德利安已经建起了自己的国度。
虫族习以为常的事,无论多少虫族觉得这理所应当,阿德利安仍固执地坚守自己的判断。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那时刚成年不久的小雄虫坐在他面前,轻声细语,条理清晰地要求他,一定要乔纳森受到应有的惩处,因为阿德利安认为强奸应该坐牢。
这是阿德利安的傲慢和冷漠。世界影响不了他。他孤傲又执着。
阿德利安现在也认为,格林该付出代价。
但正所谓不告不理。这份罪行没有犯到他头上,他不是当事人,他没有权利代替怀尔德做决定。
他的手从浓雾外探进来,握住了怀尔德的手。
怀尔德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么错愕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