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他两人对视的第一眼,兼竹就知道那不是怀妄看他的眼神。

“先回屋。”结界被收了起来,细风混杂着蛙声又吹进了院中。

兼竹转身回了屋里,又叫上怀妄一起进来。

一番险斗之后,最适合兴师问罪了。

屋中烛火重新被点亮,兼竹坐在榻沿,一副从容的姿态。

怀妄站到他跟前,见状默然几息,“你是早有?打?算,想?要钓鱼?”

兼竹抬眼看他,怀妄眼中带了点小希冀,“不是真的跟我闹脾气想?要离家?出走,对不对?”

看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兼竹心?底失笑:到底还是真的怀妄。他半开玩笑,“是想?钓鱼。”

怀妄顿时松了口气。

兼竹,“但?也想?离家?出走。”

怀妄一口气又立马提起,垂在两侧的手动了动,像是无处安放。兼竹没忍住靠在床头笑出声,转而道,“主?要是想?钓鱼,被迫离家?出走。”

紧绷的气息逐渐松懈下来……

兼竹招招手叫怀妄坐到自己身侧,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怀妄不疑有?他,几步过来乖乖坐下,顿了会儿他看兼竹心?情尚可,没忍住伸手去拉后者。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兼竹垂着眼细细摩挲着怀妄的指骨,“你同我冷战,这机会千载难逢,是个人都不会错过。”

那指骨拱了一下,又心?虚地软了下来任兼竹揉搓,“我……”

按揉的力道一时加大了几分,直到听见怀妄轻轻吸气的声音兼竹这才稍微松了手。

其实早在怀妄仰卧起坐时,他便有?所猜想?了怀妄失而复得,定然不会轻易地冷淡自己,除非严重到危及性命。

三界之内能危及到他二人的,兼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幕后之人,也就是上次在沼泽地中出现?的黑影。

那黑影明显冲着怀妄而来,而自己上次也与?他结下了仇怨。不管出于?哪一方?面,他都会找上门来,不可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