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里屋两人听到开门声,也齐齐转过身。

这不是……!

有一句脏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不过显然,此刻对视的两人哪怕不曾开口,已经把意思传达给对方了。

那白面男子的表情管理显然比禾乃好多了。面色如常,站起身朝她行了个礼。倒是禾乃,一时僵了手脚,转头却朝宋裕屈身。

“王爷。”

宋裕这次没急着扶起她,眸子稍稍一转,面上已经露出了笑意。

“怎么,禾禾同月岭已然旧相识?”

“果然。”禾乃在脑海里和oo一起说道。不过心下是一回事,面上又是另一回事。

“怎么会,我常年呆在铜花楼,见过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王爷不比我更清楚?只不过刚刚这位大人上楼时,正巧和我撞了个满怀。此刻再见才觉得眼熟。”

“原是如此,我还道月岭心细稳重,原来是不曾近过美人香啊。”

宋裕也说不上信与不信,只管顺着禾乃往下说。倒是边上的李月岭,月白指节捻了捻茶盏,一双漆黑的瞳孔直直对上禾乃的眼睛,等再收回目光,也只是喝了口茶水,不曾开口辩护什么。

“王爷说笑了,美人再香,也及不上王爷腰间那三四五六个香囊来得勾人啊,这世上去掉那卖香囊的,还得数王爷了。”

江湖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能让老大的话掉地上,禾乃谨记在心。绕过两人自己寻了个位子坐下,手里还拿着的团扇,路过宋裕时顺手还给他扇了扇。

美人可有,美人香则免。宋裕闻到那味道,不紧不慢就攥住禾乃的胳膊,翻手夺了那把团扇扔到桌上。

“这安魂香药劲大,你安分些动作。”

7-折金桂(6)

如果光靠动动口舌就想掏出东西来,那得把嘴皮子说烂。铜花楼又不卖酒,灌不醉人,自然得想点偏门的办法。什么点的熏香啊,茶里放的佐料啊,姑娘手腕的香膏啊,无一不是动了些手脚的。再配上陪侍的话术机敏,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瞧着王爷是该闻闻,免得管的了这个顾不得那个。神神秘秘带了个白面书生来就算了,到现在连个介绍也还没有,我这儿的凳子都快被捂热了。”

禾乃娇娇柔柔拿起腔调,可惜在座两个都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也没人多看她。宋裕似是刚刚想起来,直起身子开始说正事。

“这位就是照荷,铜花楼一向是她在管着。为人圆滑聪颖,消息灵通。我在京中各处眼线,均可在铜花楼召集,由照荷照应。月岭以后若有用得到的,直接到这间屋子来找她就好。”

“这位是月岭,今年新登的李状元就是他。虽说刚到京中,助我也已多年。说起来,二位倒还是同乡?可惜我与月岭相识时,照荷已经先一步到京中了,故而今日才得相见。”

这话说的就假了,他能为了布局江南京城两头跑,如果有心让两人见面,谁也不是不得空的人,怎么就会见不到呢?不过李月岭和禾乃也知情识趣,顺着他不多作声。

当年一片漆黑,情势危急,禾乃只记得少年那双冰凉的手。如今再看,他也已经长成个俊秀的男子了,面上再不复年幼时的稚嫩。唯有这一刻,禾乃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她已经待在这个世界六年之久了,很多事情,已经变了样子。

“李大人。”

“照荷姑娘。”

看着眼前男子屈身的某一瞬间,她突然很想问问,当年他是如何逃出李府,在村子里过的好不好,走到如今这一步,又吃了多少苦。不过张了张嘴,还是咽了回去。

说到底,她仍然是愧疚的。不论是当年李府被连累,还是之后丢下他独自面对一切。

禾乃不自觉的注视逃不过另外两人的眼睛,宋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