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会很奇怪吧?”冬月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上一次为妆容苦恼还是初中的时候啊,来高专上学之后基本没化过妆呢,技术似乎一落千丈了。”

“不用担心,就算对方是good looking guy也不用担心!小暄要对自己的长相有自信嘛。”铃木园子给她打气,“好好把握这一次机会啊,如果没有别的意思,肯定不会订这种爱情电影的票啦。”

冬月暄揉了一把自己发红的耳尖,终于让心跳重新平静下来了,失笑着摇摇头:“他肯定没有别的意思哦。”

她一定会努力按捺住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出门前,冬月暄倏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床边,再次用很熟悉的力度,用力到发痛地拥抱了一下怀里的五条猫猫,然后作别:“等我看完电影回家哦,Sa-to-ru.”

她拎着手提包,快乐地往公寓外走去。这是漫长的时日以来第一次觉得发自内心地轻盈,身体好像乘上了一阵风,舒展得几乎要飞起来

肩膀骤然一疼。

冬月暄腿一软,膝盖一屈,差点跪在地上。

她慢慢地直起身子,抬手捂住了右侧的肩膀。

另一只手点亮了手机。

Line上正巧发来一条信息:“老师我在楼下了哦,冬月可以下来了。给冬月带了老师我超超超喜欢的铜锣烧和鲷鱼烧哦~”

冬月暄察觉自己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他的任何一条信息,任何一个波浪号都能让她心情格外好,好到右臂突然变得冰冷僵硬也完全无所谓。

她站在漆黑的楼梯口,费劲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把领口扯到一边,竭力看着白皙圆润的肩膀上的那个痕迹。

是一个蝴蝶状的纹路。

小小的,黑色的,还没有扇动翅膀的。

冬月暄站定,给五条悟发短信:

“抱歉老师,你可能还得等我十分钟[墨镜猫猫诚恳致歉.jpg]”

她唇角牵起,目光却冷然地盯着蝶状纹路。

没有施展“不等价交换”,因为五条悟就在附近,以他的敏锐程度,一定会发现的。

漫长的十分钟终于过去,冬月暄甩了甩手臂,确保冰冷僵硬的感觉消散了,便立刻像原先那样轻盈、松弛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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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想要什么?”五条悟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掌心里有一小把的硬币,“想要热饮也可以哦,今天老师我请客。”

哪怕是冬天,冬月暄也依旧钟情于冰冰凉凉的波子汽水:“想要蜜瓜味的波子汽水。”

从取货口取出来的时候,冬月暄忽然又问:“五条老师今天会全部请客吗?”

他转过头来,新缠上的绷带似乎绑得有点紧,冬月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眉骨的轮廓。她略略有点走神,目光顺着眉骨、鼻梁、嘴唇、喉结一路下滑,滑到他今天穿的私服上。

驼色的立领风衣裹着锋利且大的喉结,黑色褶皱宽松西裤质感很好,愈发显得腿长,站在她的身边时很有分寸,却仍然会微微地往她这边倾身一点点。

这下完全地像是她的男友了。

可是在两人相处的时候,原本被学生们一并称为“老师”的同事关系被无限弱化了,冬月暄又开始仰视他,而他面对她的时候,时而称他自己为老师,时而不是。

自称老师的时候大概是想拉开距离,而不带“老师我”三个字的时候,应该是很善解人意地不想用老师这个身份来压制同为老师的她,或者是向他们的学生们无形中强调她也非常可靠的事实。

“冬月,”五条悟的声音把她拉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神了,而他只是顿了一下,又恢复了从前那种欢脱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