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既明低声说。
许渭尘不高兴又警惕地看着他,他手上力度不减,慢条斯理地解释:“许渭尘,我只是不想欠你的钱。如果我想还了钱就不和你做,何必问你要家里密码?”
他说得有道理,许渭尘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太敏感了,态度软化下来,有点迷茫地看着唐既明的眼睛,想了想,低下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那好吧。”
他其实还想问,万一唐既明以后找到另一个“艾”,想恋爱了怎么办,可是问不出口,就说:“你有良心的话,起码应该陪我三五年吧。对不对?”
许渭尘理不直气不壮,说得很轻,说完也想,三五年是不是太久了。所以唐既明没回答这个问题,许渭尘没和他计较。
“许渭尘,以后你跟我生气之前,可以先问问我。”唐既明这样说。
许渭尘抬起脸看他,心想他说得轻松,这怎么问,嘴上还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电视还没看就被唐既明关了。
和上次一样,或者比上次更好,唐既明对许渭尘彻底地履行了他的承诺。结束后许渭尘糊里糊涂地抱着唐既明不想松开,身体被满足,精神却好像空缺许多,于是抬头索吻。
唐既明不拒绝他,许渭尘很开心,做了一个梦,重回到高中舞会,唐既明没有回应林赛的呼唤,林赛也没找过来。唐既明陪许渭尘在半开放的暗室里,将一整支舞跳完。
许渭尘醒来的时候,发现唐既明也睡着了,在他的床上,睡得很沉。
许渭尘偷偷地伸手,在被子里摸到了唐既明,唐既明一动也不动,许渭尘用手指摸到他手背青筋的起伏,沿着手腕向上摸,碰到了更大片的温暖皮肤。
唐既明睡着时任许渭尘摆弄抚摸,没有任何防备,让许渭尘完全理解了自己会做这个梦的原因。
因为他很窃喜,他终于比所有人都占有了更多的唐既明,成为了暂时的第一名,或许不会是最多,但是至少有得最早。
从大学毕业到法学院,又成为执业律师进入工作的这几年,过得算不算好,许渭尘无法很简单地判断。
一方面,许渭尘每天都很充实,逐渐有了自己的事业,虽然比不上唐既明成功――唐既明毕竟万里挑一――但他追随父亲的脚步,正实现儿时对职业的梦想。
许渭尘认为如果父亲仍然在世,一定会引以为豪,会坚定地告诉他,他不比唐既明差。
另一方面,许渭尘和唐既明稳定地见面,在两位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感情浓浓淡淡。唐既明处事得体,肉体关系不提,两人仍算是好的朋友。
许渭尘的感情生活仍然是一片空白,坏处是无法脱离对唐既明的依恋,好处是在不知他们关系的前提下,母亲感到非常满意。
许渭尘决定要与唐既明结束上床的约定,是因为去年的某一件事。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想再拖拖拉拉。
但在这个被唐既明传染流感,于是心安理得接受照顾,允许唐既明留宿在他家的夜晚,许渭尘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有些失眠。
于是他打开了一盏灯,偷偷观察睡着的唐既明,回忆起了第二次的见面日,他认为自己得到了部分唐既明时的那一种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