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现在,岳大将军一定可以沉冤昭雪,听我爹说,当今的皇上是古今少有的尧舜之君,像秦桧那样的奸诈之徒,断然不能一手遮天的!”
张璇霜听完我的话,盯着我看了好久,明明蕴着千言万语,但她就是吐不出口啊!
看来,禅塔海对她造成的心理障碍不是一般地大,没有办法,我这个“心理治疗师”只好粉墨登场!
“霜姐姐,我看你今天好像精神不太好,有点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的口气是十二万分的关切。
“我……的确是有件事。”张璇霜终于开了金口。
“什么事?是不是跟账册有关?”
张璇霜默然点头。
我立刻挪到了张璇霜的身边,无比恳切地道:“霜姐姐,这些天下来,你看我跟我爹像是歹人么?”
张璇霜微笑着摇头,“你们都是好人,这几日,你们待我如同家人。”
“那就是了,既然是家人,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我和我爹一定会帮你的!嗯?”
我紧盯着张璇霜乌黑的眼眸,递过一个又一个鼓励的眼神,片刻后,张璇霜眼中的疑虑终于一点点地消退,说道:“禧儿,昨晚我想了一夜,这件事情,或许你爹的帮忙是最后一线希望。反正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就试一试,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激动地紧握住张璇霜的双手,道:“霜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爹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璇霜笑道:“嗯,不管最后成与不成,我都会感谢你和你爹的。”
“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既是家人本就该守望相助!”我想了想,又道,“这样,霜姐姐,要不你先把事情简单跟我讲一讲,这样到时跟我爹说的时候,我也好帮衬帮衬!”
张璇霜长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四年前的一幕惨剧。
她不说还好,越说越让我越觉得心惊胆寒。
张璇霜的父亲沈上达其实并非一个单纯的商人!当年偶然结识了尚之信,此后成为平南王府的贸易总管,短短几年便成为名震广东的首富。三藩之乱中,尚之信曾参与反叛,后被康师傅诛杀抄家,那沈上达虽未直接参与叛乱,但也自知在劫难逃,便用巨款贿赂了前来查案的原刑部侍郎宜昌阿和广东巡抚金俊,希望能花钱消灾,留得一家老小的性命。
可是那两个赃官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沈上达呢?这个人不仅对王府的田产财务一清二楚,还对宜昌阿和金俊利用职务之便贪污瞒报尚之信财物的情况也是清楚得很!对那两个赃官来说,留着沈上达这个活口,就等于留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因此,那俩赃官设了鸿门宴,合谋害死了沈上达夫妇,嗣后,那俩赃官还上报说沈上达是畏罪自缢身亡。
沈上达毕竟也是久历人事之人,对这种最坏的情况也有所防备,在赴宴前夕,将账册交给了一双儿女,并设法掩护他们逃了出去。兄妹二人历尽艰辛,到了京师,此后隐姓埋名,一边靠替人撰写书信为生,一边时时打听局势状况,找机会替父申冤报仇。好不容易等到了宜昌阿和金俊因侵蚀兵饷及入官财物被人告发而锒铛入狱,璇霜的兄长却染上了瘟疫,不治身亡,璇霜孤身一人踏上了为父沉冤昭雪之路。她原以为找到审理宜昌阿和金俊案的禅塔海便申冤有望,却不料,这厮与那俩赃官其实是一丘之貉。幸亏她多了个心眼,并没有将账册带在身上,而是埋在了所住客栈的院子里。那客栈就是“升平庄”。
张璇霜断断续续地说完已是珠泪涟涟,泣不成声。
我听完之后,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我实在是没想到璇霜的父亲竟然跟尚之信还有如此紧密的关系!尚之信是谁?那是因谋反大罪被诛杀的藩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