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那严肃的神情是我从没见过的,让我觉得他要跟我说的事好像不是一般地重要。

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开口,只是有点发呆地望着我,我倒是有些等不及了,开口道:“二伯……”

他这时却截了我的话,道:“二伯知道,你要跟蒋大夫说什么。你放心,蒋大夫是以裕亲王府的名义去请的,不会涉及到安王府。”

听他这么说,我放心地点点头,但同时却也讶异福全竟然能够洞悉我的心思。

只听他又继续道:“禧儿,你老实地告诉二伯,为什么三番四次地执意要来安王府呢?”

“我……”刚开口想说,直觉却告诉我不能说,便就此打住,缄默不语。

“你就是不说,二伯也能猜到一二。”福全的说着,脸上的神情竟然有些凄怆,“唉,禧儿长大了。可是,长大对人生来说,有时候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需要付出很多代价。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一些好。”

可以糊涂吗?可以吗?孔圣人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有谁能够忍受自己的来历不明?我无法不去想蓉玥的对我的种种指控,无法不去想为什么精格福晋听到我叫她“额娘”就惊恐万分不敢领受,无法不去想苏麻喇姑在我面前的欲言又止,这些不正常,难道我可以视而不见吗?

我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摸到了挂在胸前的那颗“日月相依”,就对福全说:“二伯,我能请你帮我做件事吗?”

“什么事?”

“您能不能去趟恭亲王府,帮我去把精格福晋请到这儿来,我想见她。”

“不行!”福全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