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没人,床单整整齐齐,连被子都是叠好的。

徐棋摸了摸后脑勺,带着疑惑下了梯子走了出去。

他住的寝室和程屿的寝室在同一边,就隔了四五个寝室,路过时顺手敲响了程屿的寝室。

好一会儿,寝室门被打开。

程屿站在打开的门缝,房间里面被挡得严实,一点也看不见,他跟徐棋差不多高,掀起眼皮有些不耐烦地直视着徐棋,眼下隐约可见一层青黑。

“什么事?”

徐棋被程屿冷漠的态度弄得一愣,“额,就是想问问你去不去吃饭?”

程屿神色漠然地说了声“不去”,随即关上了门。

徐棋往后退一步,心里纳闷,明明昨天晚上程屿才跟他喝酒还拿着他的手机存了手机号码,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他想,程屿的起床气还挺大。

关上门后,程屿转身看到顾景正看着他,心里顿时不爽了,开口道:“想看徐棋?”

程屿这么夹枪带棒令顾景不适,他回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饺子。

当顾景今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程屿,内心的震惊无法形容,记忆迟钝地归巢,压抑的喘息、黏腻的肉体、钻心的疼痛和极致的快感如同一桶冰水淋头浇下,他一下清醒过来。

程屿淡然地把买回来的早饭放在寝室中间的公用长桌上,甚至还招呼他下床吃早饭。

“我吃饱了。”顾景放下筷子,伸出手把碗推开,不自在地动动腰,全身的肌肉都无比酸痛,腰眼胀痛,小腹也鼓胀着。

程屿双手撑桌面,身体微微下压,眼皮垂着扫了一眼只动了几口的早餐,说:“再吃点。”

顾景抿抿嘴,“不吃了,我要回自己的寝室了。”

说罢便站起身,可程屿像被他这冷淡的态度激怒,三两步跨到顾景跟前,掐着顾景的腰把人抱在桌上坐下,两只手压在桌沿将顾景困在自己的范围里。

“程屿!”

顾景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鼻息间都是程屿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惴惴不安地看着程屿,声音还是沙哑的,“你做什么?”

程屿的身量比顾景高,他低下头,眼底蕴藏浮动着的暴戾,“回寝室?你知道你现在是副什么模样吗?就穿了件我的衬衫,下面连内裤都没穿,我这么低头都能看到你的奶子,又红又肿。”

他眼梢上斜,漂亮的眉眼因为过激的情绪有些变形。

“怎么?跟我睡了一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别忘了,你的逼里现在还有我的精液。”

程屿的话贯彻在顾景耳中,他愣愣地看着眼前失控的青年,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相同的画面,不过一瞬即逝,来不及捕捉,太阳穴的刺痛又将他拉回现实。程屿的话很清晰地传进耳朵,他还没忘昨天晚上的遭遇,彻骨的疼还留在心里。

“那、那你想干什么?”顾景脸色苍白,本就瘦弱的身躯像弱不禁风的树桠,易折易碎。

程屿摸了摸顾景的脸颊,手感柔软,他勾了勾嘴角,“这几天在这里陪我,嗯?”

顾景沉默。

他是受害者,可为什么要向程屿屈服?不试着挣扎反抗呢?

顾景不知道,这是一种下意识反应,就算被这样威胁心里也没什么波澜,像是……习惯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疲累无力的感觉呢?

见他一直不说话,程屿目光微凝,“不愿意?”

“……”顾景眼神平静地看着程屿,“就陪你这几天,是吧?”

“对。”程屿满意地点点头,眼波盈盈。

徐棋吃了饭从食堂回寝室,打算玩会儿游戏,从手机聊天软件里扒拉出一个冰岛头像的人,随手打了几个字发过去。